,也就沈嘉珩把她姐當成寶了,還和我們拼命,真是笑死人了!”
眾少年你一言我一語,崔明珏也大感無趣,幾人正轉身離去,忽然聽得沈嘉珩大呼一聲:
“姐!”
很快,一道清朗的聲音便遙遙傳來:“白芨,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眾人聞聲霍然回頭,只見一匹毛色光亮的駿馬疾馳而來,闖進視野。
馬背上,少女一身紅衣似火,眉宇間英氣十足,此時薄唇一開一合,面上笑容滿溢,當真明媚又耀眼。
快馬行至國槐樹下,只見她右手一拉韁繩,馬兒嘶叫一聲,揚蹄後穩穩落地。
少女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身後長髮隨之揚起,利落又輕盈。
這副張揚隨性又朝氣蓬勃的模樣,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過去。
白芨先一步下了馬,這會兒迎到沈嘉歲身旁,狀若不經意地掃了眼不遠處那群人,面上帶了抹調皮的笑。
方才遠遠瞧見國子監,她突然越矩,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跑在了小姐前頭。
這叫什麼來著?拋磚引玉?
好像不妥。
不管了,總之效果極好,瞧那邊的愣頭青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沈嘉歲這會兒瞧見白芨的神情,才意會了她方才的用意,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讓她出風頭這件事上,白芨和娘一樣執著。
此刻她已無暇顧及其他,目光定定落在了樹下的沈嘉珩身上。
,!
上一世定國將軍府滿門下獄,她挖空心思才求得一次探監的機會。
彼時俊逸開朗的珩弟已憔悴不堪,但見面的第一句,珩弟問的卻是:
“姐,旁人有沒有為難你?陸府有沒有苛待你?”
斬首的時候,珩弟才十七,風光無限的少年郎功名未就,家室未成,就已身首異處。
想到此處,沈嘉歲已覺心如刀絞。
“珩弟”
沈嘉歲輕喚一聲,指尖落在沈嘉珩青黑的鼻子上,溫聲問道:“疼嗎?”
沈嘉珩生怕沈嘉歲擔心,趕緊笑著搖頭:“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聽到這句話,眼淚瞬間就模糊了沈嘉歲的視線。
上一世探監結束時,珩弟說的最後一句便是:
“姐,放心,砍頭不疼的,一點兒也不疼,所以姐不要再為我擔心了,好不好?”
沈嘉珩一看自家姐姐突然紅了眼眶,登時就慌了神,“姐,我真的一點兒都不疼,你瞧!”
沈嘉珩說著,抬手狠狠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疼得打了個哆嗦。
紀學義看到這裡,忍不住汗毛直豎,“珩弟,你這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沈嘉歲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上一世就是這般,珩弟和紀表弟倆人只要在一塊,就慣會插科打諢,常叫人忍俊不禁。
她也知自己方才心緒起伏太大了,怕被人瞧出異樣,趕緊收斂了心神。
沈嘉珩心憂退婚一事,正要開口詢問,沈嘉歲已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姐沒事,詳細的回家同你慢慢說,先解決眼前的。”
下一刻,沈嘉歲轉身走向了不遠處那群人,站定後,偏頭笑道:
“聽說,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這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輛毫不起眼的青蓬平頂馬車靜靜停在不遠處,已觀望良久。
:()歲歲春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