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出了小院,三月吐了吐舌頭道:“這老頭分明是有意刁難姑娘,我看他那身板硬朗的都能上山打虎了,還非得讓姑娘攙著,又逼著姑娘跟他下棋,真不知道想的什麼?。”
采薇白了她一眼道:“你少說幾句,你以為他是誰?”三月傻傻的道:“誰?不就是個香客,至多是朝廷裡的什麼官唄!有啥稀奇的。”
采薇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位便是定國公。”“什麼?定國公?你說是那個威名赫赫的定國公,那,那,不是木頭的爺爺嗎?”
采薇點點她的額頭:“笨丫頭,走了,平白無故的讓人家從裡到外相了一通。”嘀咕著,幾步就出了院子,三月摸摸鼻子急忙跟了出去。
果然,封氏,小嬸嬸和她孃親就在外面等著她呢,她一出來,劉氏不禁埋怨:“你這丫頭,娘瞅眼不見的功夫,就尋不見你的影兒了,你小嬸嬸說,你不定在後面逛著玩去了,橫豎不晚,也不用催你,是什麼好景緻,絆住了你的腿兒,倒讓我們等了這大半天?”
采薇目光劃過小嬸嬸母女抿了抿唇含糊的道:“我稀罕後面一叢菊花,看了會兒子,倒忘了時候。”
出了善緣寺,劉氏跟封氏上了前面一輛車,采薇卻跟小嬸嬸坐在後面的車裡,徐靜雲見沒人便小聲打趣道:“可是什麼好菊花?絆住你這大半天,別是遇上什麼人了吧!”
采薇白了她一眼,忽然嘆口氣道:“小嬸嬸,這事兒你別管。”徐靜雲倒是一愣:“我聽娘說,封家上下並不在乎門第,封子都又跟你早相識,難得這份心意,雖是國公府裡的長子嫡孫,可房裡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也不是咱家非得巴上去的,說起來,卻是一門極好的親事,你怎的不樂意?”
采薇道:“他家即便不在乎門第,我卻不能打蛇上棍的便沒自知之明瞭,雖說如今小叔做了個官,說到頭,我家也不過是個做買賣的,大明的等級嚴明,士農工商,封家算是頂了頭的名門望族,我家卻連末流都算不上,門第如此懸殊,這會兒是一時的熱乎勁兒,可成親卻要過一輩子,遠了說三兩年,近了說四五月,等這股子熱乎勁兒過去,剩下的可是什麼?說不得就嫌棄我家的出身了,退一步說,雖說咱大明對女子並不如前朝那般諸多規矩,卻仍有禮教束縛,我家的境況,小嬸嬸是知道的,和尚還小,我家這些買賣,即便能交到他手裡,至少也要再過十年以上,我若嫁進封家,他家能容我拋頭露面的做買賣嗎,若圈在深宅大院裡,我家的買賣怎辦?如今竹茗軒和東籬軒,加在一起,有上千號的人等著我養活呢,故此,這條路行不通的,何必白費功夫。”
徐靜雲不由不重新看待這個婆家侄女,真真是個極聰明的,什麼事兒都想到了前頭,徐靜雲問她:“雖你說的句句在理,難道你就一輩子不嫁了嗎”
誰知采薇頗鄭重的點點頭:“我本就這麼打算的。”徐靜雲眼珠轉了轉道:“可封子都對你……”采薇打斷她嘆道:“他自有更好的高門閨秀匹配,即便娶個公主回家也配的上,我跟他卻不過有緣無份罷了……”
☆、67死纏爛打痴木頭出奇招
采薇覺得;她跟木頭認真說起來,也沒到什麼程度,兩下里冷一冷,慢慢也就歇了心思,木頭也老大不小了;她這邊行不通;難不成還非得一顆樹上吊死;就是他想耽擱;他家裡恐也不能由著他;回頭挑一個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他當皇后的姐姐一下旨,不娶也得娶,她還真不信木頭能扛得住。
這古代的男人哪來的什麼痴情;環肥燕瘦任君挑選,自己又算什麼,哪裡值得他一個小公爺死纏爛打的,這事擱誰都得這麼想,可當采薇發現,木頭在她後面跟著她的時候,采薇又覺得,或許自己真想錯了。
她只要一出門,他就在後面不遠跟著她,也不上前攔她,遠遠的隔著一段距離跟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