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兩個她若不留,跟著人牙子回去,還不知下場如何,雖然在這裡過了這些年,采薇還是不大習慣這些,甚至,采薇開始有些迷茫。
家裡富了,她夢想的生活也逐一實現,卻找不到還有什麼值得她去期待的事情,難不成就這樣過一輩子,采薇忽然發現,人如果沒有了期待,日子過起來就像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這不是她要的,她很清楚,可她究竟要什麼,自己又不知道……
☆、36、敗家子大栓急眼輸房契
36、敗家子大栓急眼輸房契
采薇這種迷茫一直持續到兩年後;這一年,和尚從一個襁褓裡張牙舞爪的小嬰兒;變成滿院子跑的皮小子;能把人皮出圈的小子;一個丫頭一個婆子成日跟在他身後,就怕他磕著碰著,磕不著碰不著了,這小子就發壞;專門跟院子裡那些花草過不去。
尤其明薇院子裡那顆桃樹,虧了還結不出果子,可那滿枝的桃花;也不知哪兒礙著這小子了;跟丫頭在當院玩的好好;突然就盯上這些桃花,讓丫頭抱著他去夠,夠著以後,小手噼裡啪啦一打,桃花落的滿院都是,他小嘴一咧,笑得異常歡實,可惜後來樂極生悲,底下抱著他的丫頭沒瞧見,被蜜蜂照著額頭蟄了一口,大喇叭嗓子一哭,嚎的裡外三進院裡人都聽著了。
蘇婆子,如今的蘇家老太太正在屋裡歇午覺,耳朵邊兒聽見寶貝孫子的哭聲,哪還睡得著,急忙跑過來,把跟著的丫頭好一頓數落,采薇卻幸災樂禍的指著和尚說:“這就是你沾花惹草的後果,看以後還跟這些桃花過不去。”打哪兒起,和尚真就改了這毛病。
後來采薇跟明薇說:“要想讓他記住教訓,就得讓他知道疼,疼了就刻骨銘心了。”明薇聽在耳朵裡,總覺得,采薇彷彿是跟她說的,自小采薇就不一樣,采薇幾歲的時候,就能給爹和舅舅出主意,幫這家裡做生意,這幾年長大了,性子雖穩了些,說出的話卻更不讓人輕易駁了去,蘇家上下的丫頭婆子沒一個不怕二姑娘的,就連村子裡的人都知道蘇家二姑娘的厲害名聲。
她奶總唉聲嘆氣說:“這才十三,就得了這麼個厲害的名聲,哪家還敢上門說親喲!”明薇倒是覺得,那些不上門的,是自覺配不上妹妹,在明薇眼裡,妹妹是個天上有地下無的聰明人,她說的每句話都有道理。
明薇有時候總想,如果當年跟周家定下親的是采薇,爹孃或許還能少擔些心,娘這些日子總跟她說:“在家裡怎樣都好,嫁到人家去,性子就要硬一些,遇上事兒也不能怕……”可明薇還是怕,還沒嫁呢就怕。
拖來拖去,拖到今年,再不能拖了,明薇恍惚知道,周子明的房裡早有人了,再不嫁過去,以後怕有大麻煩,這些娘沒跟她說,是明薇聽見下面的婆子丫頭背地裡說的私話。
雖說如今蘇家也不是那幾年貧寒的時候了,可週家卻更顯達起來,她未來的公公是官,她未來的相公是秀才,她們家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商人罷了,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
周子明一個官宦人家的少爺,快二十了有個房裡人也無可厚非,可想歸想,明薇心裡還是有那麼道邁不過去的坎兒,采薇說她這是婚前恐懼症,她不懂采薇的話,但她的確是怕的,怕離開爹孃,怕身邊沒有采薇,如果真有人欺負她,該怎麼辦,但她又是期待的,期待能跟爹孃一樣,患難與共舉案齊眉。
采薇剛邁進院子,就看見明薇坐在支摘窗下,望著院子裡的桃樹發呆,眉梢眼底也有一些新娘子的喜悅和期待,但這些喜色也掩不住那些毫無防備傾瀉而出的愁思和恐懼。
明薇要嫁了,令采薇心裡頭又酸又澀,尤其她並不天真,她很清楚,明薇嫁出去的日子,不會就此平安和樂。
周伯升兩年前得中進士,家裡使喚了大銀子疏通關係,外放了個兗州府富足之地的知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