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霸偷聽兩人的議論,終於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
梁國人迷信鬼神之說。
“齊孫子”沒騙他,鼓搗出這“壞了祖脈”的流言,一定會給那女子帶來麻煩!
陳霸原本要離開,這會兒卻不著急走了。
他湊得更近,去聽閒話。
那男人也能說,越說越玄乎,李家村前兩天崴了腳的老嫗,是溫錦這女學給方克的。翠花生不出孩子也是女學方克的……甚至村頭老李頭兒家的老母豬難產,都是女學動了祖脈,給方克了!
陳霸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樹底下涼音裡說話的人,立刻扭頭他。
“你笑什麼笑?我們說自己村兒的事兒……”
“你著面生,外來戶吧?你在這兒幹什麼?”
那兩個說閒話的,竟然在地上撿了石頭,朝陳霸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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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霸的武力值,當然不把這兩個閒漢放在眼裡。
但他是來溫錦有麻煩的!他不是來給自己找麻煩的!
萬一他把這兩個人打了,引來的溫錦的人,這閒話還沒傳開,就被那女子提前遏止了,豈不太虧了?
陳霸連連擺手,“不是笑你們!你們說的有理!實在有理!這女學可不就方克了你們李家村嘛!”
“祖脈呀!那是祖宗給的福祉呀!那能動嗎?但凡有點兒孝心,都不能動祖脈!”
陳霸身高體壯,嗓門兒也大。
他話音未落,倒是有好幾個幹活兒的都往這邊兒。
當即就有一群人抄起鐵鍬鋤頭,往這邊來了。
“你說什麼?誰動了祖脈?”
“就說你呢!你別走!站住!”
一群著精瘦,曬得面色黑紅,但挽起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腱子肉的男子,瞬間就把陳霸和那兩個閒漢圍住了。
“李二狗,你又在這兒說什麼閒話呢?”
被叫李二狗的男人,眯眯眼兒裡精光一閃。
他連忙搖頭,指著陳霸道,“沒有,不是我!我啥也沒說!是他!”
“這個外來戶!他說女學方克了咱們村兒!還說修建女學動了祖脈!就是動了祖宗留給咱們的福祉了!”
陳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賣了。
“你哪個村兒的?為啥跑到我們村兒胡說道?”
“我知道了!昨兒夏女官就說了,別的村兒眼饞這好事兒落在我們村兒!想讓女學用他們村兒的地!”
“他們說,他們不用幫著蓋帳篷,食宿他們都自己解決!只要把女學建在他們那兒!他們連工錢都比我們少要一半!”
“說!你是不是他們村兒的?!”
十幾個鐵鍬鋤頭指著陳霸!
陳霸當時就驚了……他上過戰場,打過仗。上過山,剿過匪。
但被一群百姓拿鐵鍬鋤頭指著——而且還是在別國!真是人生頭一回!
“諸位誤會了!”陳霸不想多生事端,趕緊拱手,“某隻是路過此處,聽他們說母豬難產,是被方克了,所以發笑。”
“結果這兩人就揪著我不放,說我蔑視他們祖宗……實在冤枉啊,某是外地進京的商戶,不是本地人。”
眾人一聽,他的官話帶著濃重的口音,也就信了他。
但眾人卻沒放過那兩個閒漢。
“李二狗,又是你倆!天天好吃懶做說閒話!”
“現在竟然還學會給女學抹黑了!我可告訴你們,里正家的小五,被王妃治好了病!里正一家恨不得把王妃的像供起來!”
“大家夥兒得王妃的恩惠,得女學的恩惠!將來有房住!如今農閒還有工錢拿!”
“你們要是敢壞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