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看著“白曉”,不曾說話。
但他們的眼神,無疑是在表示預設——若不是因為山匪偷襲,白曉怎麼就咬著這百夫長不放?
蕭昱辰呵地一笑,他猛地擒住張忠義,另一隻手拽著他的衣領。
“刺啦——”
蕭昱辰的動作太快,乾脆果斷。
眾人來不及反應,就連張忠義自己都沒想到——“白曉”會這麼利索的把他的衣服撕了。
張忠義的衣服被撕開,露出他的左肩。
他左肩肩胛骨之上有個刺青,細看之下,是“義”字。
眾人伸長脖子,瞪大眼睛。
“看見了嗎?”蕭昱辰問道。
眾人紛紛點頭,“看見了!”
可這又怎麼樣?
“沒聽說大梁從軍,不準刺字呀?”
“刺字,是犯了什麼軍規王法嗎?”
眾人議論紛紛,此番議論之下,對他們的首領——年輕的白曉的那種不滿之情,反而愈發濃重。
蕭昱辰回頭看著郭勁,季風。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被他甩飛撞在拴馬樁上,撞暈過去的山匪頭子。
“把他帶過來,”蕭昱辰自然而然地以上位者的姿態吩咐道,“把他衣服扯了。”
郭勁和季風本不想搭理“白曉”。
他一個小小的,領兵一千餘人的新晉都尉,竟然指使起朝廷大將來了?
他倆手底下的副將,都比白曉高出好些品階!
白曉這是跟太上皇待了一會兒,就飄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倆人心裡不忿……但身體很實誠。
接觸到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語氣,兩人甚至都沒過腦,便依言上前,提起昏倒在地的山匪頭子,帶到“白曉”身邊。
郭勁抓住山匪頭子的肩頭衣裳,“刺啦——”衣裳被他暴力撕開。
“啊——”
眾人脖子伸得老長,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就連郭勁和季風,都忍不住驚訝地相互對望一眼。
因為,那山匪頭子的左肩肩胛骨,一模一樣的位置上,正刺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義”字。
寂靜,鴉雀無聲。
眾人瞪大眼睛,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
就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李副將忽然跪地,“末將有罪!求都尉懲處!”
那百夫長臉色煞白,既已被當眾揭穿,他的活路已絕……
百夫長用眼角餘光,四下掃了一掃。
眾人這會兒還在震驚之中!
呵,沒想到吧?
他自己也沒想到,他騙過了所有人,竟然沒能騙過這年紀輕輕,毫無經驗的小都尉?
呵,聽人說,白曉以前也是做山匪的!
也許正因為他的出身……才叫他識破了自己!
反正要死了!
他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張忠義忽然從胳膊一扭,從腰間拔出一把泛著幽藍冷光的匕首,猛地衝白曉劃去!
“既被你識破,就陪我一起死吧!”
張忠義動作又快又猛,且猝不及防。
眾人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
只見他手中寒光一閃……
“噗——”
利刃捅入肉中的聲音。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啊!大哥!大哥!”張忠義驚呼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要……”
眾人這才看見,張忠義手裡的匕首,竟捅進了山匪頭子的肚腹之中。
而離他最近的“白曉”,眾人都沒看見,他究竟是怎麼躲過了這一擊,又是怎麼把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