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的人也明確感受到——凌峰變了!這不再是那個看來與世無爭、始終溫和無比的凌峰,他們說不清楚這種轉變是好是壞,但是——對於這個該死的世界,或許這種轉變是最適合生存的吧?
直到凌峰一行離開很久之後,圍觀眾人方才醒過神來,他們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發現背後衣襟竟已被冷汗浸透!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驚駭:自己竟然親眼看到冥家老祖出手了?那種彷彿自成一方天地的力量,還真是強大得可怕啊!
此前一些或多或少對冥家的地位存在懷疑的大小勢力那一點點不軌的心思登時被掐滅了,他們自忖若是面對這樣毀滅『性』的力量,自己那一點點依仗簡直孱弱得可憐!
尤為令他們驚駭的是血煞衛的出手,那種幾十人凝為一體,完全的狂悍、完全的猛烈,那種縱然面對諸天主宰也要轟出生命中最絢爛一擊的風采讓他們深深震撼!
還有凌峰追殺冥陵的驚天一劍,即使最終敗於冥昱之手,卻無人敢因此有所輕視,恐怕聖域強者也不過如此吧?
有訊息靈通之輩早已透過方才的一系列事情猜測了凌峰等人的身份,在這些人的口口相傳之下,眾人恍然,同時更為震驚:那個年輕人原來已經辦下了如此多的大事?
一個剋制不住的念頭泛起:假以時日,冥家老祖是否會後悔今日未曾果斷將之擊殺?
而此時,在深水城某個幽靜的院落中,冥昱放下了冥陵,陷入了沉思之中。冥陵忍不住道:“老祖,剛才您為何不殺了那小子?留著他,旁人還以為我們冥家怕了呢!”
“閉嘴!”冥昱的一聲冷叱讓冥陵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自小就很得這位老祖的疼愛的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到冥昱的斥責。
想必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嚴苛了,冥昱的表情略微緩和了幾分,沉『吟』道:“當初我們冥家能夠盤踞於此,便是因為獸神平原與奧羅帝國兩家爭鬥,誰都奈何不得對方。最後才約定由我冥家坐鎮此處,作為回報,我們也必須保證不得有聖域強者踏足深水城!若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取那小子的『性』命,恐怕會為我冥家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冥陵委屈地道:“老祖,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那個傢伙——他可差點殺了孩兒!”
聞言,冥昱臉上也『露』出了兇厲之氣,“哼”聲道:“原本想借著那個小卒子狠狠地折辱他一番,沒想到那卒子倒有幾分烈『性』,竟然選擇自我了斷!如此也好!既然我們不能出手,少不得要借刀殺人了!”
“老祖,您的意思是?”冥陵眼睛一亮。
“前些日子斯內克族那邊傳來訊息,請求我們幫忙追捕一名女子,原本我只是打算敷衍過去了事。”冥昱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陰險:“今日雖是驚鴻一瞥,但是隨同那小子一道前來的女子中卻有一人與描述中一般無二,我看少不得要借用斯內克族之手了!”
“老祖英明!”冥陵恍然道,他道:“算計著獸人族的隊伍也快要到達了,孩兒這就將訊息傳過去!”
“嗯。”冥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出凌峰冰冷的眼神,他內心禁不住泛起了一絲寒意。旋即,他微微搖頭,冷然一嗤:區區連聖域也未至的小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待此間風聲過去,若是斯內克族奈何不得他,少不得再由本老祖親自出手便是!
……
靜靜的庭院中。
凌峰一個人站著,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如波濤般狂然湧『蕩』,今日面對維克多被抓而自己毫無辦法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勾起了很多他一直不敢去面對的回憶。
立著,只是靜靜地立著。
往昔一幕幕回放眼前,那些逝去的、痛苦的,凌峰強迫自己一遍遍地去回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