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也不過就是聽這棵大樹說說話,怎麼就像是過了好久的樣子?
到底過了多久?
他返視體內氣機運轉情形好一會兒,發現也不過就是聽聽老樹在說些什麼,居然就過了半個月去了。
他不由得邊將身上的薄蘚搓去,邊自己好笑地呵開大嘴。
老樹呀老樹,現在我可沒空跟你說話了,你們那個世界可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你身上的病,也許我可以幫你瞧一瞧,對於氣機元力這種東西,我倒還算是蠻有點經驗的啦……
他像個白痴似的對著面前那棵老樹說完話,便即將手掌再次放到了樹身之上。
這次他可不希望治好老樹的病後,又是半個一個月過去,因此不再調慢頻率,只是將樹身的氣機抓住,順著老樹的氣脈連連而去……
這棵老樹的氣脈複雜程度,倒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驚。
好傢伙,從葉到根,這種錯縱岔分的粗經細絡,至少超過了一百多萬個。
地下的細根又深又廣,幾達七八十步。
他立即加快脈氣感應的速度,以常人已是完全無法想像與瞭解的頻率,開始察看老樹的所有脈氣絡能狀態。
數以萬計的脈絡同時在他心靈流過……
那種流動的速度,就像是一道在他眼前流過的超級瀑布。
然而,每一瞬間流過他心頭的樹脈幹絡雖是數以萬計,可是他自己卻是對每一條支流岔脈都歷歷在目,清清楚楚!
人類已是完全無法明白,同時也算是“人類”的他,竟然就這麼地以此種人間聞所未聞的方式,開始為一棵老樹“治”起病來了。
很快他就明白老樹的毛病出在那裡了。
有一種極細極細的生物,那種細是他所從未見過,甚至是從未想像過,而其意識的怪異更是比老樹的還要更怪上七八分,從西方侵入了老樹的細根之中,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蝕穿了老樹的細根,讓老樹的氣機到了那裡就出現了壅塞不通的現象。
他知道這些侵入老樹地根的生物並不是客氣,所以侵蝕的速度才這麼慢。主要的原因還是前面所說的:這些生物實在是太細太細了,若是想用肉眼來看,以他已經是頗有經驗的眼睛,恐怕也得花費一番工夫調整眼瞳的焦距,才能見到。
他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這麼細小的生物。
尤其怪異的是,這些生物的總數,雖然超過了六七百萬,多到簡直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可是其意識體卻是隻有一個。
一個人,就有一個單獨的意識體,而這種微細生物有六七百萬個,卻也是隻有一個意識體,而且那種狀態的劃分,還不是非常的清楚。這也就是說,如果再有個一兩百萬個這樣的微細生物,加入這個族群,也不會有一大一小兩個意識體,而是整個融合在一起,依然還是一個意識體。這個新的意識體其實也不新,跟之前並沒有差別,不是說因此這個意識體就變成了另一個新的意識體。可是這樣說又有點不對,如果加入了外來新的一兩百萬個生物數量,那麼這個新的意識體與之前未加入前,又確實已是有點不一樣了。
他很難把這種無法形容的情況理得更清楚一點,可是他心靈的感受又異常地瞭解明白。
當人吃了一道美味的食物,例如之前他吃的那個烤山豬,他可以全心地瞭解這道食物的滋味是什麼,但是卻很難用言語對一個從來未吃過烤山豬的人,描述出那種滋味。
他目前所碰到的狀況有點類似,察覺到這種生物的意識體,是一種無法解釋得條理分明的奇特感受。
而且這種生物群體,還有一個非常怪異的特色。
就是它們的生命震動,剛好與慢得讓人生個氣,冒個火也得數十年的老樹完全相反,其振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