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給看了,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蘇漾面上難得帶了憂色。
凝夏過來,她起身特意叮囑:「凝夏,若是皇上問起你,我後腰的痣,你就說是燒傷後才出現的,之前沒有,口風一定要緊!」
凝夏雖不知她為何這樣緊張,堅定的點了點頭:「主子,奴才明白了。您看現在可否要洗漱?」
今日是她頭一回搬過長春宮,明日還得去皇后那請安,請安完了得找太皇太后去道謝。
「這兩日許有流言蜚語,」蘇漾沉聲道,「你且當沒聽見。」
凝夏說好,扶著她起身洗了澡,又給上了一次黑玉藥。
黑玉膏藥,物如其名。
黑乎乎的一團,塗末上去涼悠悠的,這幾天傷疤在逐漸掉落,長出了一點粉肉。
凝夏按了按那塊地方:「主子,平時疼不疼?」
「有一點,還有些癢。」蘇漾猶豫著,「今日皇上,怎麼想著我腰傷?非要看。」
凝夏沉默下來,小聲說:「是奴才暗示的……皇上剛來,見您睡著了,沒有打擾,奴才就鼓起勇氣,說了這回事。娘娘您這傷,只有奴才和您知道,每日也疼,皇上那次竟也沒瞧見……」
她語氣中帶了小小的埋怨,「皇上沒瞧見,奴才就想方設法的讓他知道,主子您在雲榭樓那晚,沒有隻是被菸灰嗆到,後腰也留了點傷。」
蘇漾微微一怔。
難怪康熙抓著不放,是想證實他上次真的看錯了?
本來應該是好好的一件事,能博得皇帝的一絲絲愧疚,對於一個貴人的蘇漾,也是一個不錯的手段。
若想讓皇上一直對她持有興趣,簡單話友不說,這天底下,能和皇帝聊天的人,不多不少,卻偏偏不止蘇漾一人,還有解語花的宜嬪。
使點手段留住人,也是理所當然。沒什麼好可指摘。
隨著這些日子,和康熙的接觸,逐漸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感情。
但她尚且還能剋制住,分毫不漏,只簡簡單單的和皇帝保持著一定關係,就是怕時日久了,康熙帶給她的,遠遠不足以滿足後,她就會洩露些微感情,引起皇帝對她毫無興趣的厭惡。
喜歡皇帝,全心全意想著皇帝的,後宮嬪妃多了去了。
她能在康熙這留下點不錯的,稍微特殊些的東西,裡面沒有摻和感情,若蘇漾還和其他嬪妃一樣,肖想你的喜歡,肖想你的愛,這怕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淪為和其他宮妃一樣的下場,那可不是蘇漾喜聞樂見的。
要想在後宮好好生活,過鹹魚生活,首先你得權利與寵愛,或者是家世。
各中能有一樣才行。
她有啥?
有是站邊佟貴妃,有康熙一點點的好感?
權利權利沒有,家世家世沒有,惹了皇帝不喜,這後宮捧高踩低的,聞著味就來了。
人在經歷過許多後,目標總隨著經歷在不斷調整改變。
起初她只想成為佟貴妃的心腹,有事叫手下人去做就行,結果成了一半,這佟貴妃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硬是要把她往皇上身邊塞。
塞了後要求更多了。
要得寵,要有孩子。
目標就不是心腹,順著變成了得康熙的寵。
一茬接著一茬,她似乎離自己想要的鹹魚生活,又遠了一步。
希望殊途同歸,最後都能走到她想要達到的那一步,不管中間是何波折,最終目標的達成,她就沒有輸!
蘇漾這樣一想,又元氣滿滿的洗漱後,攢願力瓶去了。
翌日,冰天雪地。
長春宮離坤寧宮還要遠些,蘇漾只能起了個大早,然後拾掇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