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間,她沒來得及吩咐,也不知道凝冬有沒有帶上。
凝冬頓了頓,擔憂道:「主子,帶了。」
蘇漾伸出手,將她從袖間的帶給長生的小禮物接過,隨後捏了捏手心,復而進去。
這時裡面的榮嬪,眼睫還掛著淚水,卻沒有剛才那麼傷心欲絕,恨不得和孩子一起去了的絕望。
康熙立在她的身側,低聲說著什麼。
太醫還在想盡辦法,博得最後一次渺茫的救治機會。
蘇漾走過去時,聽康熙說:「後日冬至,再過些時間就是冰嬉活動。」
冰嬉活動,五六年沒有再次大型舉辦。
這次不能因為長生的去世而宣告截止。
榮嬪馬佳氏點了點頭,強忍著問太醫:「長生,長生真的是一下子去的麼?」
「沒有痛苦是不是?」
「是。」
榮嬪堅強的擦了擦眼淚,通紅的眼睛扯出一抹苦笑:「那便好。」
長生在康熙那,算不得最受疼寵的孩子,也沒有上玉蝶。
又因即將冬至後的冰嬉活動,沒有大操大辦,只在某天昭告了朝臣與百姓,將孩子屍身盛入「金棺」,免了往年南郊天壇進行冬至的祭天大禮,在今年的冬至當日,康熙以皇子禮入殮下葬長生至皇子陵。
至此,一段落結束。
蘇漾在冬至那天,將另行抄寫的往生經,一起送進了皇子陵。
北風呼嘯著,她從宮外匆匆回到了承乾宮,這時她沒有那麼抗拒的抄寫佛經了,也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
唯一久久不能平靜的是……有些字,她不認識。
不認識只能順著描,在別的宣紙上描了好幾次,才抄寫到專門的抄寫佛經的宣紙上。
「主子。」
凝夏掃完地上的雪,淨了手後,去御膳房端了一份餃子進來。
凝冬月事來了,肚子極疼當不了差,出行都是凝夏在安排。
相對於凝冬的粗心大意,凝夏顯得要穩重許多,清晨蘇漾起身抄寫佛經時,屋子內早早的燒了炭,不至於冷。
不用她多吩咐,凝夏就去了御膳房,將冬至吃的餃子給端了來。
「奴才在路上碰到了多魚姐姐。」凝夏揭開蓋子,拿出一雙銀制筷子,將盤裡的餃子給端了出來,「多魚姐姐是去請太醫了,說是貴妃娘娘,下臺階時不小心崴了腳。」
蘇漾拿筷子的手一頓:「嚴不嚴重?」
「好像有點。」凝夏吸了口氣,「看她挺著急的。」
蘇漾放下筷子,起身趕到正殿,走進內間,看到佟貴妃靠在床上,腳踝裸露在外,有一塊面板已經紅腫著,看上去極是嚇人。
她蹙著眉梢,抬起頭,看見蘇漾,有些驚訝:「蘇漾,你怎麼來了?」
本來該叫蘇貴人的,應該是痛得很了。
蘇漾默不作聲的走上前去,讓凝夏去外面挖一塊雪來,冰敷在上。
崔嫻姑姑端著冷水進來,見她坐在佟貴妃床前,親力親為的冰敷。
冰敷在發熱的腳踝上,瞬間冰了佟佳仙蕊一個激靈,她「嘶」了一聲,苦笑:「蘇漾,你輕點。」
「娘娘怎麼崴腳了?」
佟貴妃無言,許久後垂下腦袋:「踩到裙子了。」
「以前也沒看你這麼熟悉。」佟佳仙蕊盯著蘇漾熟練的操作,「你腳踝上的傷,徹底好了嗎?」
「早就好了。」
難為佟貴妃還想得起她曾經崴腳過。
蘇漾心平氣和的跟她說,「太醫也跟我說,一定要用冰水敷,再用上他給的跌打損傷藥,不會落下病根的。」
佟佳仙蕊抿了抿唇。
太醫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