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裡如糊糊,東西亂想。
從哭得可憐巴巴的,紅著眼眶的小可憐,想到了晚上在床上折騰她不肯罷休的男人。
著實,著實有些接受無能。
怪不得,怪不得她從前總是懷疑,為何他的兒子長生,榮嬪生下後沒幾年夭折的長生,輪廓與幼年的他有些相似,才得了蘇漾的一點看顧。
從前只是覺得,大概小孩子都長得差不多。
可愛圓潤些,卻沒想到愛哭的小孩長大了以後,是他的兒子,一個基因裡刻出來的,不像才有鬼了。
之所以沒有懷疑,是不是皇帝還並不知道此事。
她記得康熙說的那個姐弟戀的愛情故事,原以為只是話本里閒聊的一筆,沒成想這沒幾年,竟然真的應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這皇帝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還沒捋好自己的思緒,康熙從馬車外掀揩簾子,淡淡的掃了凝夏一眼。
凝夏老老實實的出來。
她覺著今日的氛圍古怪得很。
梁九功站在邊上,屁話都不敢放一個。
「梁公公,皇上和主子這是……」
梁九功高深莫測的搖搖頭,「怕是鬧矛盾了。」
凝夏:「……」
下午還好端端的,這晚上她一直跟著主子,哪來的矛盾!
梁九功唏噓道:「凝夏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吧。男女之情,怪怪怪!」
他低聲連說三個怪後,馬車內沉沉的咳嗽一聲,他立馬矢口不言。
凝夏撓了撓頭髮。
馬車內,蘇漾抱著披風沒看他。
偌大的空間裡,安靜得彼此呼吸清晰可聞。
好一會兒,等馬車開始走動以後,滾輪在地上軲轆轉動,趟開了這寂靜的夜。
城主攜著一家老小,在門口恭送皇上以及瑜妃娘娘離開。
其他人,等後面自行回去。
康熙還試圖無事發生的模樣,道:「蘇蘇,你今晚沒胃口麼,怎麼不見你吃東西?」
這連暱稱疊詞都出來了。
蘇漾沉浸在情緒裡,沒有說話。
康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手,試探著想握住她,「蘇漾,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出聲了,有些微啞。
他還鎮定著:「那女人,朕沒碰過。」
「朕跟她不熟。」
蘇漾:「……?」
這話本不對?
現在不應該是老老實實的,自我介紹?
這整出她吃醋是幾個意思?
她不說話,是因為吃醋嗎!
現在還在粉飾太平。
蘇漾忍不住道:「誰關心你有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這馬車裡,不比當年的七夕花船。
花船那是狹窄,因著船體只有那麼小一隻,彼此兩人之間,泛著的曖昧無所遁形。
可今日這空間寬闊,中間還有一個桌子,擺著她曾經喜歡吃的糕點,擺著她愛喝的涼茶。
涼茶碗是空的,因為懷著身孕不宜喝涼茶,只能看著就解解饞。
中間隔了這麼多東西,本來應該是另一種氛圍。古古怪怪,尷尬又談不上。
奈何康熙主動伸手去握住她的,人整個也靠了過來。
蘇漾掙了掙手,男人和女人的體力總是天壤之別。
她掙扎著想將自己的手拉出來,以為這次也不會被放開時,收回手的力道有些過大,偏偏這皇帝此時也放了,當即重心不穩向馬車碰去。
眼見著腦袋就要磕在馬車上。
電光石火間,康熙快速將她身子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