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要上早朝。
他起身坐著,正在穿鞋。
蘇漾打了個哈欠,睜開眼,掀開被子也打算要起來。
康熙回頭看她:「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大早上的,蘇漾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奇怪道:「難道皇上不去上早朝?」
上早朝,天未亮。
像臣子就早早的起來了,有些甚至還要蹭著別的大臣手中打著的燈,一起往大殿去。
這皇帝離上早朝的地方不算太遠,穿好衣裳走過去,剛剛好。
蘇漾拾掇著衣裳,起身:
「妾身來服侍皇上穿衣裳。」
她被皇帝一爪子給按住,康熙皺了下英俊的眉:「好好睡你的覺。」
老是陰陽怪氣的。
康熙捉摸不定的瞥了她一眼,見她果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床褥裡,巴掌大的小臉愣愣的瞧他。
「你……你就一點不想讓妾身起來給你穿衣裳?」
「仁孝皇后、孝昭皇后,早起會給你穿麼?」
「問這個作甚?」康熙一邊穿著黑色皮靴,一邊整了整衣裳,起身,「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大早上的朕走了還不醒,還要睡到太陽曬屁股!」
蘇漾輕咳一聲:「皇上,你流氓!」
「要含蓄一點,說臀!」
康熙:「……」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蘇漾:「別起來了,朕去上早朝。」
「好吧。」
既然這皇帝不需要她起身,蘇漾也不是受虐的主非得要起來。
她往床上一躺,背過身去,兩隻手放在左邊臉頰上,閉上眼,給皇帝留了個後腦勺。
她昨晚心裡揣著事,今日也異常的醒得早。
康熙走後她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走在鏡子前。
這鏡子,是西洋鏡。
看得格外清楚,雖比不得現代的鏡子,但比老是模模糊糊的鏡面,來個朦朧美好得多。
凝夏沒想到她這麼早就起來。
之前連畫扇姑姑只喊她起來了一天,就被送著回了內務府。
多魚旁邊站著,不明所以。
從前和蘇漾在承乾宮當差時,蘇漾早早的起來,根本不用人催,彷彿就長了定時的鬧鐘,一絲不苟的起身,早起去正殿伺候。
有時候多魚甚至都做不到那麼準時。
還暗暗學著蘇漾的動靜來。
現在來了沒多久,蘇漾還沒暴露出自己原本的性子,今日早起,她沒覺得有奇怪的,對於多魚而言,這就是超級超級,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主子,可要洗漱用膳?」
蘇漾摸了摸額頭,仔細檢視,昨晚萬惡的皇帝讓她吃烤雞,吃得油膩,就怕這早上突然冒痘。
她偏過頭問道:「凝夏,你看我,今日有沒有什麼變化?」
這能有什麼變化?
凝夏想了想,試探著:「主子越來越漂亮了。」
蘇漾打了她一下,笑出聲:「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是不是和多魚學的!」
多魚過來,聞言冷哼一聲:「主子要說這話,奴才可不依。」
凝夏哎呀一聲,從旁邊端了盆水給主子淨臉。
之後漱口穿衣。
蘇漾來到鏡子前坐下:「上次說是去御花園看看風景,因為一些原因,風景沒看成,這次咱們再去瞅瞅,也不能老是待在寢宮,悶出病來。」
凝夏過來給她化了淡妝。
多魚站著觀摩。
大概她從未離主子那麼近過。
在承乾宮時,她雖然是跟著一起進宮,和佟佳仙蕊一起進宮的小宮女,但她從未離佟貴妃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