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出長春宮,蘇漾吃食與平日無異。
在禁足的第一天,長春宮裡迎來了一位客人。
——宜嬪。
頗讓蘇漾感到意外。
她以為會是榮嬪。
宜嬪來喝了熱茶,與她手談一局。
五子棋她是第一次下,手段溫和的輸了兩局後,開始轉敗為勝。
宜嬪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今日一身身深蘭色織錦旗袍,頭上綰著朝陽掛鳳珠釵,耳綴著八寶環珠,脖頸纖細優雅,低頭沉思時,顯得清雅脫俗,姿容秀麗。
蘇漾也低頭看向棋盤。
這是宜嬪自帶的棋,比從前皇帝送她的稍稍簡陋了些,但也能說得出一句不錯。
五子棋中,已有兩對三個,黑白棋子對堵。
另外一個,若是宜嬪輕易的下了手,這一盤,再次被蘇漾贏了去。
她眉梢蹙起,手中執著白棋,左思右想沒找到好地方,下哪都是蘇漾贏了,因此直接把棋盤一掀,輕快道:「本主不下了!」
這模樣,好似當初蘇漾對榮嬪耍賴。
那親密之意溢於體表。
蘇漾笑意加深:「宜嬪娘娘真會耍賴,那不下,就不下了。」
「妾身也不下了,凝夏,把這棋盤收拾好,臨近午時,你去御膳房問問,膳食可有做好?」
她起身,和宜嬪郭絡羅氏一前一後走出主殿。
宜嬪轉身往主殿一瞧,輕嘆道:「這長春宮,感覺要比翊坤宮大一些,今個在妹妹這,感覺身心都舒暢了兩分。」
翊坤宮內,此前的宜嬪和敬嬪住在偏殿,正殿是妃位娘娘所住,現在還空著。
宜嬪以為將來住正殿,會先是敬嬪,可敬嬪犯下大錯,現居冷宮不得出,正殿就空了下來。
蘇漾昨日悲傷春秋的心情已盡數收斂,她回頭也望著長春宮主殿。
宮宇深深,長春宮正殿上空,停了一隻鳥雀,憨態可掬的,正低著頭啄羽毛梳理,隨後不久伸展翅膀,伸了伸腿,翱翔天際。
蘇漾一笑,道:「姐姐真會說笑。」
「怪不得皇上總誇娘娘是個妙人,也能將這禁足,說的清新脫俗。」
宜嬪失笑,也不追問到底皇帝有沒有對蘇貴人說過,她繞過一個走廊,看向偏殿的一個池塘裡,邊上還放著魚兒的吃食。
伸手抓了一捧,然後往外一灑。
三三兩兩的小魚兒,圍繞在一起,張大嘴巴嗷嗷的吃。
「端陽過得真是快樂,總算將宮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在旁邊放的水盆裡淨了淨手,之後輕輕將水珠彈過去,「貴人盡可開開心心些。」
「洗刷冤屈,沒背黑鍋,當然要開開心心的。」
蘇漾不落人口舌,輕輕一笑,「宜嬪娘娘好怪的話,妾身難道臉上左邊擺著難過,右邊擺著傷心麼。」
「要是這次莫名其妙的栽了,可得委屈死妾身。」
宜嬪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你真是,姐姐也是好心罷了,想你宮中少了一位主事宮女,或許處處見拙,在想,要不要撥一個姐姐身邊,得力的手下,讓妹妹先收著。」
「姐姐怕是忘了妹妹出身。」
「一個宮女而已,不至於沒了宮中內務就無人處理。」
蘇漾上來,靠著欄杆,望著已經散開的紅鯉魚,低聲說:「謝謝姐姐好意,妾身心領了。」
宜嬪輕撫著冰冷的欄杆,順滑流暢的紋路,讓她溫柔的眼眸微微眯著,像是喟嘆道:「妹妹若出了禁足後,不如來常來姐姐那裡玩一玩,姐姐除了有棋盤,還有美酒招待。」
蘇漾一聽那美酒,心想前幾次的窘迫,直接爽快擺手:「美酒就算了,若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