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說了這麼多,也無異於是想事情曝光後,盡最大力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若是……若是蘇漾因此想再次離開他的話。
他也不會坐以待斃的等著。
從一個手無寸鐵小皇子,到平定三藩□□後的成年康熙,他心中謀略城府,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受了委屈只知道乾巴巴躲起來哭,對著親密的人紅眼的小皇子。
也不知蘇漾有沒有被這番話給打動。
她面上沒有任何笑意,問了那一句孩子,聽他辯駁一番,也不知何時合上了眼睛,似乎已經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孕中的人,總是嗜睡的。
從來城主府上用膳後去吳氏院落中,再到剛剛專注盤問時,精神耗費極大,本來只想微微眯一下,誰曾想直接睡了過去。
康熙等了片刻,見她沒有其他反應,才試著將她手中的披風妥帖的給蓋在身上。
馬車內沒了聲息。
馬車外的梁九功手指一點這馬兒,道:「現在快些走。」
從城主府到城主為他們安排的住宿處,離得稍遠。
也不在鬧市,反而十分僻靜。
下午時過來,中途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森林前又有一篇密密的竹林,其他沒什麼,就怕萬一有人埋伏在這,人一多久顯得有些麻煩。
而來漢城的想法早是之前就決策好的。
梁九功等皇上和瑜妃娘娘說完話,就讓人策馬快速奔走,力圖早些回到府邸。
可他想錯了。
密林是明處,警惕是應該的。
在其他暗處的地方,反而是沒有那麼警惕著。
幾個身手矯健的黑衣人,在街道兩旁的房子上快速奔走,各持著箭邊跑邊瞄準,落在瓦石上,聲音幾不可聞,可見功夫深厚。
「噠噠噠。」
寂靜中露出一點聲響,除了馬車滾輪以外的第三種聲音,在夜裡悄無聲息的變大。
梁九功雙眸微眯,催促駕馬的人趕緊的。
今日來城主府上赴宴,也稍帶了些侍衛。
馬車外前前後後的不下十來個。
因城外有八旗子弟以及首領的人駐紮著,來漢城之前,城中也早有禁嚴,漢城的百姓熱愛種田,對打打殺殺一事反而並不熱衷,又離喜峰口也近,所以在守衛上,這次出行並未多派些人馬。
「咻、咻、咻——」
破空而來的箭風如鐵刃,幾個侍衛應聲而倒。
馬車內,康熙眸色一沉。
梁九功在馬車外,突然道:「皇上,咱們遭了埋伏!」
「快,儘快趕車!」
箭飛雲直下,幾處破空的風聲穿刺進馬車。
康熙伸手將熟睡的蘇漾身子往下一彎,躲開了這沾著毒藥的箭刃。
一支箭射中了馬屁股,當即驚得馬兒哀嚎一聲,長腿朝天仰起,隨後甩開馬車上的駕馬車的侍衛,狂奔不止!
凝夏和梁九功死死的抓住韁繩。
駕馬車的人在被射中後,開頭就已經摔下了馬。
從未駕馬的凝夏攥著馬兒的韁繩,臉上血色殆盡:「主子,主子!」
很快,她再也握不住,被馬狠狠一甩,甩下了馬車,黑夜裡不知滾到了哪!
梁九功略有幾分膽識,在馬兒開始狂奔前,告知康熙此時不妙的情況。
從房梁一躍而下的黑衣人,手持著劍與還活著的侍衛打殺起來!
其中一黑衣人扒住了馬車,從馬車頂上狠狠將長劍往下一插。
被由下自上的康熙用劍一劍挑中胸膛後,被發癲的馬甩下。
「皇上,皇上!」
梁九功尖利的聲音急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