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娘娘,喝的都是葡萄酒,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她倆你一言我一語,對話無一不是艷羨渴望。
樓裡傳來了小小的叮咚一聲,其中一人驚悚道:「不會是鬼吧?!」
樓裡,意識還沒徹底回來的蘇漾下意識屏住呼吸。
她似乎發現面前近乎窘境的狀態,開始扒拉嘴上的手,掙紮起來。
陌生而熟悉的氣息突然從後擁住她,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一隻手還捂著她的嘴,唇卻附在她耳邊,用一種微帶調笑的嗓音,說:
「娘娘再鬧大點聲,這樣……等她們聽見動靜,一進來,就發現娘娘和一男子摟抱在一塊,趕明兒就能把娘娘和男子偷情的訊息給傳出去,要是皇帝知道,娘娘這日子可就不好過咯。」
蘇漾被風一吹,登時酒醒了些,腦子卻還矇混著。
她分辨了一會兒,才聽明白這人說了什麼,放下手,安靜下來,小聲呢喃著胡話。
柔軟溫暖的斗篷,在她身下墊著,另一隻手環抱了過來,掐著她的腰說:「什麼?」
蘇漾無意識的重複了句:「把她們殺了。」
殺了就沒人知道了。
然而她這雙手,確確實實還沒沾過人血。
她耳邊傳來的聲音,像是刻意壓輕了,帶著點陌生的、輕佻狎暱意味。
「娘娘一個人在後宮裡,皇帝三千嬪妃,不如自己養個小內侍玩玩,這樣也不算寂寞。他做初一,你做十五,誰也不欠誰,娘娘若是願意的話,每月來崇樓一次會會面,奴才願效犬馬之勞,為娘娘分憂。」
蘇漾身子一抖。
她終於有了一點自己被人挾持的,害怕的感覺。
但席上的果子酒她喝得上頭,才出來吹風,哪知道直接入了虎口,但害怕驚懼並不鮮明,夾雜著不知從哪飄來的淡淡酒香,黏黏糊糊的,又有種難言的安心感。
那人還在繼續鼓動她:「皇帝三天兩頭就去別的嬪妃宮中,上次奴才當差,還看見一個漂亮的美人坐在他懷抱裡,纖纖細手給他夾著一顆紅葡萄,餵進嘴巴里。」
「你不生氣,不難過嗎?」
換了沒喝酒的蘇漾,那漂亮話是一串一串的:「生氣,難過,難過得心都要痛了。」
巴拉巴拉。喝了酒還沒酒醒的貴妃膽子大,什麼話都往外蹦:「恨不是坐在我身上,不是餵我嘴裡。」
腰上被重重一捏,她「嘶」了聲,傻笑著呀了句:「所求不同嘛。」
她不等這人再說些慫恿的話,直接爽快答應:「不就是小內侍麼,只要你不怕皇帝發現你與本宮有染,把你大卸八塊五馬分屍的話,本宮就同意了!」
「……」
「當真?」
蘇漾鄭重點頭:「當真。」
生活太平淡了,不如來找點刺激。
她醉酒是醉酒了,但還沒老眼昏花到這個地步開始可能認不出來是誰,奈何這人目的性太強了,很難不讓她發現端倪。
掐著嗓子,還故意換了薰香,也不知道是怎麼大庭廣眾之下,離開太和殿出來的,那些朝臣們居然也不攔著,居然也不掀桌子。
還來戲弄她。
崇樓外的幾個宮女終於離開。
「走開,本宮要回宮了。」
蘇漾佯裝自己還酒醉,推開他的手起身,沒想到身子還有酒醉後的餘韻,竟是踉蹌了兩下直往後倒。
那人把她穩穩的抱住,笑了起來,語氣帶著奇異的微妙:「你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是不是根本就膩煩了皇帝,奴才平日裡也少見你往乾清宮去。」
他不知吃了什麼,喉嚨裡吐出的字。
嗓音和平時聽起來變化太大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