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剛從神武門,進入順貞門時,長春宮蘇漾偶然瞧到一眼。
她身子挺拔端正,在涼亭裡端著涼茶乘陰, 面帶淺笑的看著外面一圈一圈的秀女, 頂著驕陽從順貞門走到儲秀宮。
無一不是青春貌美, 姿色各異。
清純明艷, 端莊大方、弱柳扶風小鳥依人,簡直就集齊了全國之美女,一同入宮。
她一邊感慨皇帝艷福不淺, 一邊欣賞這些宛如現代綜藝裡選秀的美女。
這還是近距離的看, 比隔了一層電視好多了,現代她也沒心思去跑電視臺節目那,靠著觀眾席去拍照。
凝夏時不時覷著她的臉色, 生怕當場發飆走人。
多魚卻顯得很鎮定,和蘇漾一樣從容。
凝夏目光掠過那些忐忑緊張的秀女,在其中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人。
「主子。」
蘇漾「嗯」了聲,抬首詢問:「怎麼了?」
凝夏遲疑許久,才低聲說:「有個秀女……是仁孝皇后的妹妹。」
仁孝皇后這一稱呼,撬動了蘇漾許久以來一直緊繃的神經。
她下意識的順著凝夏的目光看去。
仁孝皇后的阿瑪是索尼的兒子,議政大臣領侍衛內大臣公噶布。
而她的妹妹,同父異母,據說是庶出的姑娘。
地位高大,在一眾秀女間,很容易被辨認出來。
因為22年春季選秀入宮的宮女,幾乎很少有這麼位高權重的大臣女兒來進宮選秀。
她身著淺藍色的旗袍,頭飾亮眼,耳側串著蝴蝶耳墜,襯得氣色很好,走路姿態端莊大方,與周圍秀女彷彿隔了一層霧濛濛的東西般,眾星拱月。
而地位低下的秀女,則在邊上遠遠的不敢靠近。
「這是噶布喇的女兒赫舍里氏,就是議政大臣那位,說是脾氣特好。」
一個焦黃色旗袍的秀女小聲說,「但是這些聽聽也就行了,本來前幾年說是20年入宮的,也不知怎麼拖拖拖,拖到了現在,這一屆選秀了。」
「估計她姐姐仁孝皇后的名聲在,她前途也不會太差。」
另外一個秀女悄悄與她嘀咕:「入了後宮,便都是皇上的妃嬪,前朝的那些東西,皇上不一定喜歡放後宮來,且等等吧。」
「說是脾氣好,誰知道呢?這人心隔肚皮,你不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怎知人心地好不好?」
前面一個亭子,這些秀女都在其中坐下,休息一會兒了才會繼續趕往儲秀宮去。
說是秀女貴氣,不可因路途遙遠而偏生怠慢,因此得好好伺候,說不準將來某一位就飛黃騰達一飛沖天。
現在若是得罪了,將來可不太好收場。
仁孝皇后的妹妹,赫舍里氏今年虛歲14,再過一倆月就及笄。
她目光明澈溫柔,側過頭來眉眼不含一絲庶出的卑微。
赫舍里氏含笑道:「姐妹們,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指出就好,何必私下嘀嘀咕咕說一些傷人揣測的話呢?」
她聲音若鳥鳴,繞樑三日餘韻不止。
聽得其他秀女,明著羨慕暗著忌憚。
這赫舍里氏,明顯就是會入宮的,而不像他們中許多人,只能老老實實的憑藉自身,俗話說就是這位秀女赫舍里氏,走後門,且走得光明正大,讓人無可指摘。
焦黃色旗袍的秀女,冷哼一聲:「誰說傷人的話了,分明可能是有些人心懷不端,以為說兩句就是惡意揣測,誰知道咱們不是在誇你呢?」
赫舍里氏微一挑眉,竟不落下風:「哦,誇我?怎麼誇?」
「當然是誇你心有溝壑,腹有詩華,還誇你有個不錯的家世,能不用跟咱們這些姐妹們一起爭那進宮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