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反笑,“呵,雲中君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中君冷笑,端睨著他,“這世上的狗還嫌少?咱們扯平了不是嗎?”中君扳住他的手,扣住腕部穴道,從下顎上拿開,冷冷道:“這個孩子不應該存在。”
“你是故意的。”薄韶嶸桀驁的眉心覆蓋著入骨的薄涼,眉頭痛苦的皺起,“你是故意進入湖中抹殺這個孩子的。”
中君心口狠狠揪起,疼的窒息,唇角卻以深深的弧度向上彎起,笑道:“是。”
“哈。”薄韶嶸揚唇輕笑,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頸,驟然用力,恨不能掐死這個狠毒的女人,鳳目裡蝕骨的痛楚遺憾而過,嘲諷的看著她的臉,邪魅的恨恨道:“好歹我也是你目前的寄主,這般收留你,你是不是該回報我點什麼?”
“咳……你想要什麼回報?”中君壓抑的低咳,看著他冷極的面容。
薄韶嶸驕傲的自尊強烈受傷,他繃緊倨傲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濃密的睫毛下掠過驚心的刺痛,半晌,他低低笑出聲,鳳目裡湧上悲哀的涼意,低笑道:“利用我,成全他,雲中君,這就是你的回報。”
“我可以給你的,你已經拿去了,只剩下這條賤命,你想要,給你。”中君不在掙扎,任由他鐵鉗般有力的手越收越緊。
他眼裡失望的冰冷凝結成深度寒冰,如一把利刃扎進她的心裡,痛不欲生。
薄韶嶸猛的將她拉近,鼻息相聞的距離,耳鬢廝磨的咬牙寒聲道:“你以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的?可笑的是,我根本沒有碰過你!”
上空悶雷乍響,將中君的天炸開了一個無法癒合的缺口,如一場海嘯,在她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沒有碰她……
她震驚的看這他的臉,薄韶嶸那晚也沒有碰她,床上那些血跡是怎麼回事?
心裡咯噔一聲,她怎麼忘了,薄韶嶸那日手上有傷口,那血是他的……
薄韶嶸猛的鬆開她,眸裡溢滿失望,殘忍的冷笑,“我本以為你會不一樣,所以我可以花費三年的時間,或者更久,來呵護一顆我認為值得呵護的心,可是我現在才明白,我高估了你,也高估了我自己,你也不過如此。”
但凡值得去愛的人,都有一顆懂的珍惜的心,尊重他人的感情。
中君狹長的眸子深深的眯成了月牙,微笑著聽他把話說完,艱難的在水裡邁開沒有知覺的雙腿,向岸上走去。
她抿著唇爬上湖岸,踉蹌的站起,挺直背脊,回頭看著薄韶嶸,揚唇一笑,“你說的都對。”
說罷扶著湖邊的枯樹,往別墅走去。
身後傳來嘩啦的水聲,薄韶嶸應該也從湖裡走到岸邊,“雲中君。”
中君身子微微一頓,站定,回頭冷冷的看著他,等待他下面的話。
薄韶嶸邪邪的勾起唇角,用以維持僅剩的驕傲,眯起的鳳目冰冷而又莫測的落在她的臉上,眉梢微揚,隔著紛飛的落雪,好似隔著遙遠的未來。
“後會無期。”他的聲音冰冷中帶著些許疲憊,沒有怒意,卻平靜的讓人心生錯覺,好似是長久抓住了一個東西,縱然這個東西滿身是刺,扎的他鮮血淋漓,堅持了那麼多年,不願放手,手被扎爛,心已麻木,突然間疲憊的再也抓不住了,那就放她走吧。
中君微抿著唇,沉默的看著他。
薄韶嶸走過她的身邊,擦肩而過,好似是路人,只餘下寒氣駭人的體溫。
對不起……
中君握了握拳,邁開步子像外走去,大街上空無一人,關門閉戶,雪花鋪天蓋地,中君搓了搓手,疾步向著大路盡頭走去。
大路盡頭的三岔口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軍車,中君開門而進,裡面已經等候了三四個男人。
“蔣爺。”眾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