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鑽進被子裡，摸了摸他的膝蓋，又用腳碰了碰他的腳，嗯，暖的，看來她這個火爐發揮作用，將沈斐的老寒腿拯救過來。

&ldo;你醒了怎麼不叫醒我？&rdo;

朝曦伸個懶腰爬起來，沒穿衣裳，先去推開窗戶瞧了瞧外面，還在下雪，比昨天大，鵝毛似的，伸出手能接一把。

這樣的天氣如果是平時沈斐的腿肯定不能走路，寒進骨子裡的疼，但是昨天給他暖了一夜，今天是溫的，應該能走了，他居然沒有先下去。

&ldo;腿還不能走路嗎？&rdo;外面風大，朝曦又將窗戶關上。

&ldo;嗯。&rdo;沈斐擱下書應道。

&ldo;真的？&rdo;朝曦不信，溫的說明不疼，不疼怎麼會不能走路呢？

她走過去摁了摁，又摸了摸膝蓋的骨頭，活動了一下腿，沈斐都沒有喊疼，但是一問他能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無奈又是朝曦抱來抱去，匆匆洗漱完抱到桌子旁吃飯，很簡單的飯，饅頭鹹鴨蛋和稀飯。

原來在山谷時日常吃這個，偶爾有新花樣，大多還是麵條，胡辣湯，和稀飯。

許是吃多了山珍海味，喝喝稀飯也別有一番風味，沈斐很喜歡，可以連續喝幾天不膩，朝曦都快膩了，他就是不膩，換個花樣過幾天再喝，他又提起了興趣，朝曦陪他喝了好久的稀飯。

知道他喜歡，朝曦叫住準備另外做飯的鏡花姐姐，端了兩人份的稀飯饅頭鹹鴨蛋上去。

沈斐瞧見這些食物還挺懷念，筷子在桌上磕了磕，整齊後才動手夾了饅頭過來。

一般情況下饅頭都是直接拿在手裡吃，但是沈斐毛病，不喜歡拿在手裡，都是咬一口擱在碗裡，就鹹鴨蛋，再咬一口擱在碗裡，如此反覆。

吃個饅頭也搞這麼多花樣。

朝曦沒他會來事，筷子插進發燙的饅頭裡，舉起來吃，一頓飯在倆人鮮明的吃姿中完事，然後閒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飯大家開始收拾東西，起初只有一兩個人，朝曦沒在意，後來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在收拾，她這才反應過來，蹬蹬幾步跑回房間問沈斐，&ldo;你要走？&rdo;

沈斐倚在窗前看雪，身上披著狐毛大氅，回身的那一刻有種謫仙下凡的感覺，乾淨，清爽，&ldo;嗯。&rdo;

朝曦登時有些不是滋味，她夾在兩者之間都沒準備走，沈斐倒先她一步走了。

&ldo;走吧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rdo;朝曦手裡還拿著晚上準備煮的餃子，一個沒控制住，糊了沈斐一脖子，麵粉拍在他臉上，餃子掉進他的狐毛大氅裡。

沈斐瞧了瞧，伸手拿出來，餃子已經癟了，皮厚，裡面的餡倒是沒掉出來，只沾了些麵粉，他拍了拍，用狐疑的眼神看朝曦。

朝曦眼睛瞅向別的地方，&ldo;手自己動的。&rdo;

&l;噗&r;沈斐笑出聲，很快又認真起來，&ldo;鳳凰山的戰況慘烈，留下很多重傷計程車兵，我要去鳳凰山一趟，為他們帶去藥和大夫。&rdo;

朝曦眨眨眼，莫名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本以為沈斐是回京城，這樣她就會陷入兩難，在去鳳凰山或者跟隨沈斐之間猶豫不決，搞不好兩件事都做不好，沈斐要去鳳凰山，正好跟她的路程契合，算是順路，也正好可以兩邊顧著。

一邊給鳳凰山重傷計程車兵看病，一邊給沈斐治腿。

&ldo;鳳凰山臨近元國，冬天很冷的，你的腿……&rdo;秋天的時候就有預兆，風颳的像別處冬天似的，去了那裡，沈斐的腿肯定受不了。

沈斐莞爾一笑，&ldo;不是有你嗎？&rdo;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