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白傾卿才覺得累。趴在被窩裡突然想到她高考那年,石悠遠跟她講過一個傳來的高考秘訣:拿到卷子,先嘩嘩地翻看一遍,然後大聲嘟囔:太簡單了,沒意思!
放棄第一頁的左半邊,從右半邊開始做。這樣,當別人還在做第一頁的時候,你突然翻頁,做下一頁。這時候,整個考場裡的人都精神崩潰了。
他說:“雖然這是個笑話,但是告訴我們,高考也是打心理戰的。”
其實,何止高考,大家不是處處都打心理戰嗎?
晚上的時候,他說:“下週六你再幫我照顧石英一天。”
她問:“行,你幹嘛去啊?”
他答:“跟伍傑回家見家長。”
她微笑的說:“好啊。”
他咬牙切齒:“謝謝。”
二十八、“丈母孃”來訪
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如果,岳母看女婿的上手,會有怎樣的火花?
呃,未來丈母孃,這位我女兒,這位,我女兒她媽……
週六,石悠遠跟著伍傑回家去了,剩下白傾卿在家裡鬧心巴拉。偏巧遠方來電話,消失已久的林芷冉小姐有了音信。
“青青,我回家了。啥也別問我,想說我就告訴你了。”
“好的,我不問。只是我要告訴你,我聯絡過顧曲鳴了。”白傾卿頓了一下沒發現林小姐有暴跳的可能,才又說:“而且他好像知道資料你給了我。”
“嗯,他聰明。”
“那他知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哼,他傻。”
這世界上很多人都傻,要不然就太可怕了。石悠遠站在伍傑家的客廳裡,就特別想起了那句:我真傻,真的。他不知道祥林嫂當時重複這些話時有沒有一種徹悟,但是他有,他徹悟了,他真傻,真的。
當時怎麼就答應了伍傑這樣的要求呢?是因為伍傑頭次求他?還是因為白傾卿的祝福?或者是自己真的很想刺激白傾卿?
反正,自己很賤是他的徹悟,場面失控是眼見的問題。他沒想到伍傑只是帶男朋友回家,居然也能有這麼大的陣仗。不是說大城市裡的人情淡漠嗎?如何有這麼多的人擠在八十來平的套件裡。這邊是姑姑,這邊是舅舅,這是二舅爺家的大姨,這是三姑奶家的小叔……
他身側的伍傑應對自如,是早有準備還是職業技能?石悠遠已經懶得去考慮了,反正捅了馬蜂窩是必然的。
這一天待得不可謂賓至如歸,而回來的路上倒是終於解脫。
“師兄,今天辛苦你了。”伍傑開著車,看不出疲憊。
石悠遠坐在副駕駛上,頭抵著車窗,斜眼看她,“伍傑,你想什麼?”
“我?想什麼?”
“就算我在動搖,可你不用這麼快就給我加綱吧?”
“師兄,也許是我著急,可是這麼多年,我也是想了斷。”
“那為什麼不乾脆斷了?”
“你剛才也說了,你這不是動搖了嗎?”她看著眼前的高速,笑著,有點回到學生時代的開朗,“也許我要等到了也未可知啊。”
石悠遠搖下車窗,外面的冷空氣吹了進來,他的聲音比空氣還冷的傳出來:“也許到頭來你還是竹籃打水。”
“沒關係,是命,我都認。”
“伍傑,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特別對不起你。”他點了煙,“但是,就算我說句絕情的話。也許我的態度是不夠明朗,但我記得也沒給過承諾。”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執著。”伍傑看看後照鏡,這個男人難得露出這麼犀利和不留情的一面,也是一種進步。她知道,他不是什麼溫文如玉的男子,對待案子的時候他殺伐果斷,對待多年來身邊的鶯鶯燕燕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