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卻腥臭的味道。

那一刻，她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撐過來了，她和斷尾狗一樣，得救了。

那天過後，兩隻邊牧變得不一樣了，董雁也覺得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大邊牧總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但是董雁不喜歡它那種眼神。

那是看弱者的眼神，那是同情的眼神。

董雁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夢裡的董雁情緒激動地呵斥大邊牧，不準用那種眼光看自己。夢外的她緊閉雙眼卻淚流滿面。

大邊牧嗅到了傷心驚恐的味道，這是每天晚上董雁身上都會傳來的味道。

它丟下那些被它咬斷的屍體，轉身衝進屋子裡，輕輕舔舐著董雁的眼睛。

臉上溼熱的觸感和人類血液的味道把董雁從夢境中一把拖出來。

她坐起身，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的小崽已經死了。她的身邊只剩大崽了。

董雁將自己整個人埋進大邊牧的毛裡，哭得渾身顫抖。

她不明白自己活得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

眼淚和悲傷徹底攪亂董雁的理智，她的腦海中逐漸有個人影被憤怒情緒勾勒出來。

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整棟樓的人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從什麼時候開始脫離掌控的呢？

對，就是從遇見F棟的那個女人開始。

精神狀態差到極度董雁為了逃避痛苦，不由自主地將一切都推到了孔昭意身上。

她像個幽魂一樣，走到窗前，死死盯著對面的頂樓。

她的眼中只有對面泛著光的玻璃，絲毫沒注意到，蹲坐在她身後的大邊牧倒映在玻璃上的雙眼。

裡面盛滿了擔憂和悲傷。

而孔昭意並不知道董雁已經將自己當做死敵，只是長生最近經常會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強烈惡意。

只是她鋪開異能掃遍整個F棟都沒有發現是誰起了惡意。

孔昭意看了看對面樓上形單影隻的大邊牧，心裡有了些許頭緒，也因此有些感嘆。

隔天，陰沉但無雨。

官方的船隊再次來到華晨一府小區。

這次押送物資的人更多了，武裝也更齊全了，所有押送物資的船隊也都不再分散。

領隊的依舊是章鴻遠。

孔昭意一家依舊走在最後，只是這次她身邊跟著的人更多了。

祝靜容看見19樓一家跟著孔昭意一起下來的時候，愣了一下，抿了抿嘴，最後還是忍住上前的衝動，一言不發地領了物資回去了。

輪到頂層的時候，章鴻遠特意將孔昭意和週一鳴拉到一邊，把兩個信封交到她倆手上。

孔昭意看著信封上的“介紹信”三個字，疑惑地看了看章鴻遠。

而章鴻遠一張臉黑裡透紅的，支支吾吾地說：“這是進基地的介紹信。”

上次章鴻遠就告訴過孔昭意，春城基地的大致位置。倒是沒想到，這次他把介紹信都開出來了。

頂著孔昭意的目光，章鴻遠有些歉意地解釋：“之前路上的事……我一直覺得很不好意思。終究是因我而起的事端，我是真心實意想感謝你的。”

“所以……咳，這個介紹信……現在基地算是初步建成了，需要很多有能力的人繼續建設，基地也會開出豐厚待遇。”

“你們帶著家人，拿著介紹信，就能提前進基地簡化落戶手續。不過工作，就要看你們的專長安排了。”

“去了基地，安全是有保障的。我在前面幾棟樓聽說已經死了不少人了，都是人禍。你們去了基地，就能避免這樣的事情。”

孔昭意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反手將兩個信封都藉著揹包的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