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進車庫的時候,孔昭意的手對著周攜的方向虛空一捏。
這是孔昭意在深雪之國的時候領悟到的招數——空間擠壓。
將人或者物體所在的小塊空間與周圍切割開,單獨控制、擠壓。這是個需要精細操控異能的攻擊方式,正好拿周攜練手。
車子內的周攜頓時覺得自己的雙腳劇痛。
緊接著是這股難以忍受的痛感開始向上攀爬,猶如一隻索命的惡鬼一般,將他由下向上地吞噬著。
劇痛之下,周攜開啟車門,從車裡爬出來求救。
只是他還沒注意到,自己的下半身正在逐漸扭曲塌陷,好像被惡鬼一口口咬碎了。
孔昭意覺得還不夠,於是又將注意力放在周攜的右手上
將周攜的整隻右手,連帶著小臂一起,擠壓成一團模糊的血肉。
這下孔昭意滿意地點點頭,收起了相機,從反方向繞道回家去了。
週一鳴的高燒在三天後才退下來,退燒後整個人都像脫胎換骨一樣。
話少了些,但身體看著倒比之前更好些,跑五公里的時候也沒那麼痛苦了。
孔昭意單獨給他看了自己錄下來的影片,無力地跪坐在孔昭意腿邊,手有些顫抖地握住孔昭意的手,抵在額頭上,無聲地落淚。
哭了一會,主動說了三天來第一句話:“姐,我想去看看我媽。”
於是隔天上午,週一鳴老傑克帶著孔慧茹精心準備的祭品花束到墓地去祭拜Vivi。
孔昭意也跟著去了。
她站在週一鳴身後,心裡虔誠地對這位早逝的優秀女性說:
“Vivi阿姨,借您的光,我辦成了很多事。所以作為交換,我給您報仇了,也會盡力照看一鳴的。”
“要是您在天有靈,就多多保佑您兒子吧!讓我能多借些東風。”
祭拜後,老傑克和週一鳴留在原地對著Vivi訴說著心中的思念。
孔昭意則是繞到墓地後山上沒人的角落,將陳自強扔出來。
原本只是想在周圍轉轉,只是這幾天的事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孔昭意自己。
所以在殺掉陳自強之前,她也想問問清楚,可將人扔出來後,她卻不知道應該問什麼了。
很多問題在問出口之前,心中就已經有答案了。
在空間待了這麼多天,不分日夜,陳自強怕極了。
他剛開始只是怕孔昭意會殺了他,後來發現孔昭意一點都不急著殺他。只是每天都要取他的血,去餵給一株植物。
然後陳自強發現關押他的地方是不分晝夜的,這詭異的地方讓他後背發涼。
他想走,但是身體不聽使喚。
他想叫,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整個空間中都是深入骨髓的安靜,快要把人逼瘋了。
他想求孔昭意給他個痛快,但是他見不到孔昭意,只是每天按時見到一把懸浮在半空的刀,給他取血。
在陳自強心裡,這跟被鬼抓了有什麼區別?
終於,在他快要徹底崩潰的時候,孔昭意將他扔了出來。
於是他趕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著:“閨女啊,爸錯了!你放了我吧,別再拿刀子折磨我了!”
說著,陳自強就將頭磕得砰砰響。
孔昭意心裡久違的煩躁又湧了上來,前世今生的畫面再次重疊,只不過曾經的施暴者,變成了現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
孔昭意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陳自強則是膝行過去,繼續磕頭。
知道他把自己的額頭磕得血肉模糊,孔昭意才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
那雙熟悉的丹鳳眼中盛滿了冷漠和輕蔑。
放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