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它這是在向你問好呢,你要不要回復一下?”
“好哇,鳥語的‘你好’怎麼說來著,你快教我。”
陶君樸於是教了程楚翹一句極簡單的鳥語,短促而清脆的一聲鳴叫,她很快就學會了,與掌上的鳥兒彼此問候,彼此都十分雀躍歡喜。
兩隻小鳥自由自在地在他們雙膝間蹦跳著,有如兩個承歡膝下的孩子。直到小徑那端有其他遊客走來了,它們才倏地一下飛回枝頭,緊緊依偎在一起,用尖尖的小嘴為彼此梳理羽毛。
枝頭一對小鳥互相梳理羽毛時,陶君樸也伸手替程楚翹把鬢角一綹滑落的長髮別到耳後,很隨意、也很親暱的一個動作。她笑著把臉頰貼向他的掌心,依戀著他掌心裡那種春天般的溫度。當她滑膩如玉般的頰滑在他的掌心時,他順勢捧起了她的面孔,低頭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她羞澀又大膽地摟住他的脖子回吻他。青澀而又熱烈的唇瓣摩擦,如火柴擦上磷紙般,擦出身心愉悅的一蓬蓬火花。
桂花樹下,香深似海,陽光是金色的,風也是金色的,一聲聲鳥鳴卻有著純銀般明亮乾淨的質地。兩隻鳥兒在樹上叫著唱著,兩個人影在樹下依著偎著,把這個暗香浮動的秋日午後,定格成了一段閃金爍銀的絢麗時光……
☆、第九章 1節
黃昏有雨,雨在窗外掛起了千絲銀線的簾子,奏響了清響琳琅的曲子。
雨聲淅瀝中,暮色漸漸濃了。陶君樸原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閒閒翻閱著一本琴譜,光線一暗就看不清晰了,他卻沒有站起來去開燈。因為程楚翹披著一塊毯子蜷縮在長沙發上睡著了,她的頭正舒舒服服枕在他的大腿上。她睡得那麼香,他不想吵醒她。
暮色很快濃成了夜色,窗外遠遠近近亮起了閃爍迷離的燈火,窗內卻依然是漆黑一片。陶君樸安安靜靜地坐在黑暗中,守著程楚翹香甜的睡眠。冷雨寒夜,他擔心那塊薄毯不足以為她禦寒,想要摸摸她的手冷不冷。手伸到一半時又縮回來,放進自己腋下捂了捂,捂熱後才再次伸出去,輕輕摸了摸她的手背。
他是如此小心地不去吵醒她,可是她擱在茶几上的手機卻毫不體恤地忽然鈴聲大振,馬上驚醒了她,聲音還滿是濃稠睡意:“誰呀?吵死了!”
陶君樸已經瞥見了來電顯示的名字,告訴她:“是你媽媽打來的。快接吧。”
程楚翹睡眼朦朧地抓過手機接聽電話:“喂,媽,什麼事啊……什麼?您再說一遍……不會吧,表姐居然跟景逸興在談戀愛!”
唐素蘭是無意中發現了外甥女兒徐瑛華的地下戀情。
這天傍晚,唐素蘭結束了太太團的每日牌局,坐著小汽車回家經過一家電影院時,恰巧隔著車窗看見了徐瑛華。她正打著一把雨傘,親暱地挽著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準備走進電影院,一目瞭然的兩個人打算一塊去看電影。
唐素蘭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是景逸興,這個美院最具魅力的年輕講師,現在居然和外甥女兒一起態度親暱地去看電影。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似乎都不用猜了。
唐素蘭一向很關心這個外甥女兒,發現她大有可能在談戀愛時,馬上叫司機停下車,笑眯眯降下車窗跟他們打招呼:“瑛華,景老師,你們倆一起來看電影嗎?”
徐瑛華和景逸興雙雙一怔,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回應。唐素蘭卻看著他們倆越看越喜歡,覺得外甥女兒和這個魅力講師站在一起還挺登對的,就是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果真在戀愛。她心裡存不住疑問,乾脆挑明瞭直接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拍拖呀?”
徐瑛華原本就不想隱瞞自己在談戀愛的事,是景逸興以妻子新喪不想這麼快公開新戀情的理由說服她搞地下戀情。現在既然都被姨媽撞見了,也看穿了,她索性也就一口承認了,帶幾分羞赧地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