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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毫無價值,而在心理學界,這個試驗也不過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X先生很愛他的比比女!——讓她浸泡在芳香的充滿泡沫的浴缸裡沐浴,為她梳洗垂到臀部的肉桂色長髮,卿卿我我地和她說情話,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頭天夜裡熱烈地莋愛過後,第二天早晨把早飯端到床上,堅持用他自己的剃鬚刀把她身上的汗毛剃掉,把腋窩上、腿上和胯裡“難看”的毛剃去。一星期又一星期、一個月又一個月。直到一天夜晚,他的陽巨舉不起來,他才意識到他已經對比比女起酒窩的肥臀,比比女的肚臍,比比女長春花花蕊般的藍眼睛,對比比女撒嬌獻媚的啊膩煩透了。對她玫瑰花蕾似的嘴唇膩煩透了。他意識到她平淡的鼻音刺激他敏感的神經,她的習慣使他厭惡,好幾次他發現她在抓撓渾身的肥肉,自以為沒人看見,她對自己不太苛求,忍不住要挖鼻子,她沐浴過後,浴盆裡經常散發出屁臭尿騷,她的經血染髒了祖傳的白被單,排水槽裡集結著她的鬈髮,她早晨撥出的鼻息口氣猶如他自己穿舊了的鞋子裡面發出的臭氣。她傷心地大瞪著疑惑的牛眼,若有所問,噢,最親愛的,我做錯什麼了嗎?你再也不愛我了嗎?我究竟做錯什麼了!她龐大的身軀坐到他的腿上,肥厚的手撫摸他的頸脖,把滿嘴的肉氣呼到他的臉上。於是他殘忍地將兩條腿分開,比比女狼狽地跌到地板上。她默默無言驚訝地望著他,滿肚子委屈。他揮起手背打過去,打得她鼻血直流。噢,叫你坐,母狗,你坐!他嘟噥著說,你還坐不坐!誒!

交配,交配,交配。瘋狂地交配。在他雄性的鼎盛時期,他做了幾十個、幾百個、幾千個子女的父親,現在這些子女到處亂叫亂跑,到處都有這些小混蛋在腳下亂鑽,在他進食的時候把他擠到一邊去,成群結隊地欺侮他,是的真正是成群結隊,幼崽長得真快,令人驚奇地長得快,今天一英寸長,明天兩英寸長,後天就變成四英寸長了。那些完美的小腳趾、小爪子、小耳朵、小鬍鬚、優雅捲曲的小尾巴、小門牙、狼吞虎嚥的胃口。我突然感到一陣恐懼:我不能死,我生來就是要無窮地繁衍。那不是他的過錯!他的敵人現在居然把毒藥捏成團,要把他和他的子孫從這一帶清除掉。可這不是他的過錯!看來幾乎每天,是的,每天,或許,每個小時,他和他某幾個姐妹慾火中燒,沒時間休息,沒時間仔細考慮,一個兩英寸的東西,一團肉,一條棍,熱乎乎,充血堅挺,快如活塞,不知疲倦,從他後腿之間那個柔軟的袋子裡顯露出來,是的他無力抗拒,比啃噬更加迫切、更折磨人的快感,他只起附帶的作用!所以不能怪他!可他的敵人卻要陰謀除掉他,他們不給一線生機。他們殘忍、冷血,放出最可口的毒藥,甜的、糊狀、臭麵包氣、可口得無法形容,他本該知道(他不知道嗎?),可他無法抗拒。他擠進那一群黑壓壓猶如波浪湧動的幼崽裡,這些幼崽一浪壓一浪,胃口大開,極度興奮地吃起來。這種毒藥真是個惡魔,它不讓這些可憐蟲死在大樓裡面,而是讓他們感到極度乾渴,因此,進食後他和他成千上萬的兒女跑出大樓,拼命找水,喝水,以減輕劇烈的乾渴,他們湧向碼頭,湧向河邊,猶如一股黑色的浪潮,眼睛放出幽光,粉紅色的尾巴上的毛幾乎全掉光了。人們看見他們發出尖叫,而他們急於找水,根本不加理會,在河裡他們當中有的淹死了,有的喝呀,喝呀,喝呀,直喝到按原計劃的陰謀把肚子喝漲,鼓起來了,最後把肚子漲破。城市清潔工戴著防毒面具,一面把屍體鏟進垃圾車,一面發牢騷。隨後用水龍頭沖洗小路、街道、碼頭。在一個肥料廠,他和他的後裔將被碾碎、磨成顆粒狀的粉末,作為商用或家用肥料出售。當然對毒藥隻字不提。

殉難(4)

X先生對妻子的感情變得越來越麻木,越來越神秘。婚後不到一年,X先生開始把“生意上的合夥人”(他是這樣稱呼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