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溼的海風帶著入冬的冷,車隊以外還停著一輛額外的車。
“你們這是?”
“立正!敬禮!”
一整隊真槍實彈計程車兵突然敬禮,場面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蘇處長,感謝您做的這一切。”
“所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曹長顯開啟副駕駛位置的車門,駕駛位上坐著的王安朝著蘇意敬了一個禮。
“十年之後,我們在這個地方來接您。”
至於這十年她去哪裡,無所謂。
“這是盧安國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一個叫違抗命令,一個叫違抗軍令,哪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我們的意思!”
跟士兵溝通就這一點不好,聲音過於洪亮,和蘇意這種從小細聲細語說話的人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一群人就這麼愣在原地,直到有人駕駛著越野車衝進隊伍裡,一身軍裝的張海俠從駕駛位上跳下來,一把拉住了蘇意的手。
“蘇意姐!”
蘇意感覺自己的耳朵真的要聾了,好吵。
“不是說好要一起回家嗎?蘇意姐,你又騙了我們。”
“我想在體制內做一個新的嘗試,就得承擔嘗試的代價,海俠,十年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很長的。”
張海俠當然說不過蘇意,他甚至並不清楚蘇意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承擔代價,他只是在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開車追過來攔人了。
張家的人總是有些許固執,這一點蘇意很早就體會過了。
“況且我要是走了,他們怎麼辦?盧安國怎麼辦?我到手的權力就都沒有了。海俠,我好不容易熬過去走到今天,怎麼能為了一個結果就放棄我的一切?”
張海俠不語,只是一味地拖延時間。
“既然你都來了,送我最後一程吧。”
車子開得再慢,也還是到了福建沿海的一個港口。
當地收到訊息,早早就把這一塊定為開發專案給清空了,只留下一個破敗的小漁村,無人居住。
荒涼、破敗,和一個小時車程外的繁華景象格格不入。
曹長顯和他帶來的人開始佈置防線和崗哨。既然蘇意打定主意留下,那他就得把剩下的事情安排好。
按照領導的安排,要杜絕其他人私下打擾蘇處長。
灘塗上滿是泥,蘇意照著有石頭的地方走,才不至於把裙角弄髒,至於已經髒了的鞋子,就隨它去吧。
“蘇意姐,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
“十年不算很長的不是嗎?對於張家人,對於我,都是這樣。擾亂秩序的罪名需要人來承擔,我願意為了我的私心承擔後果。”
鹹溼的晚風吹開了張海俠額前的碎髮,露出比其他張家人多了幾分溫和的眼睛。
“海俠你就是耳根子有點軟,不要老是聽張海樓的,他一天看熱鬧不嫌事大,遲早拖你一起下水。
讓海杏收斂點,不要老是欺負人,不然下次族長和張海克要教訓她我可不幫忙求情了。
海燕跟你差不多,膽子還是不夠大,可以多出去走走,帶著張千軍一起。你們不要覺得張千軍反應慢一拍就老是逗他,他也很想跟你們一起玩。
還有你們撿回來的那個玩蛇的小朋友,把他帶上一起玩,不要老是和他的蛇待在一起,他還是得學會正常人的生活。玩了蛇要記得消毒殺菌,不要生病了。
族長和張海克……這兩個算了,我知道你不敢。”
張海俠想反駁,可是一想到面無表情的族長和笑面虎似的張海克,他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了。
“真的一定要走嗎?”
無論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