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抿緊嘴唇不想開口說話。
避開鐘乳石,蘇意架著張啟靈坐在一處乾淨、乾燥的石頭上,蹲下身解開了他粗略處理的傷口。
因為抓不到她的肩膀,發丘指抓住了她的馬尾,沒有用力所以不痛。
“怎麼了?”
張啟靈右手一鬆一握,最後轉過頭露出微紅的耳朵尖。
“髒。”
下墓的時候可不會帶什麼乾淨的換洗衣物,所以穿了好些天的鞋子脫下來會是什麼味兒可想而知。
蘇意輕笑一聲半跪在地上,脫了鞋的腳踩在蘇意腿上,她用雙手撐著褲腿往上撩,露出已經發炎的小腿。
一邊拿出珍珠碾成粉末處理傷口,一邊故作不知地打趣對方,看對方尷尬到無處可逃的樣子。
“你小時候弄髒的衣服可都是我洗的,還有你弄溼了我的裙子也是我自己一條一條手洗,現在想起來說句髒會不會太晚了?”
張啟靈不語,只是一味地逃避。
“別動,不處理好以後走路都不方便了。”
用燭九陰送的青銅枝做支撐,輕薄的鮫紗一層一層地包裹在傷口上,最後打上一個漂亮又精緻的蝴蝶結,還是blgblg的。
“……裙子,買了很多。”
“真的嗎?是用我們家星星自己的零花錢買的嗎?”
蘇意眼睛裡的光太亮了,耀眼到張啟靈直接伸手擋住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我的工資。”
不是張海克打理的資產賺到的錢。
他的吃穿住行國家都包了,攢下來沒用的工資最後都換成了他見過的漂亮裙子。每一件都要買,買好之後放到蘇意在京市的院子裡,現在已經放滿了好幾個房間了。
蘇意用旁邊一滴一滴累積起來的水窪裡的水洗了洗手,然後坐在了張啟靈旁邊。
“不考慮攢工資娶個媳婦兒嗎?”
成年人都會遇到的問題,長輩催婚。可惜蘇意看上去確實太小了,催婚這樣的話題從她嘴裡說出來更像是隨口的一句調侃而已。
張啟靈不說話了,就這麼紅著耳朵看著她讓她猜為什麼張家人不結婚。再說了,張家最老的是瑞字輩,他可是海字輩!他還是族長!
“瑞字輩……出了問題。”
“猜到了,已經安排海字輩把張海杏送出去了。是都有問題還是一部分?”
“大部分,還有兩個沒有確定,我打算在這兒一起處理了。”
“張家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相信你,他們也相信你。”
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鬆懈了下來,熟悉的歌謠聲響起,張啟靈伸手想要抓住蘇意的手,卻只是和她高高束起的馬尾擦肩而過。
“蘇……意……”
蘇意也沒想到,這座疑冢里居然真的有鮫人,還是一條和其他物種雜交了不知道多少次留下的後代。
上半身除了鱗片多一點倒是沒有長出別的奇怪的東西,還能分辨得出人形,腰部以下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腰部以下除了魚尾還有一條蛇尾,魚尾靠後充當裝飾物,依靠蛇尾在地面滑行,留下一道道粘液痕跡。
拙劣的歌聲誘惑不了蘇意,她把張啟靈平放在石臺上蓋好外套,目光復雜地看向眼前的雜交品種。
“有事?”
歌聲戛然而止,鮫人呆滯的目光看著蘇意,準確來說是蘇意的肚子。
“繁……衍。”
蘇意直接黑了臉,如果不是怕被鮫人舔手她甚至想一巴掌扇過去。
“滾!”
黑金古刀有些重,但蘇意用繩子拴在刀柄和刀身交界處,把刀當作鞭子使,兩下就逼得鮫人不敢再上前。
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