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一句,稱讚道:“陳老先生身前便是著名的愛國華僑,抗戰時期,就屢次慷慨解囊,襄助神州,如今,陳先生能以如此優厚條件投資德江,足見繼承了陳老先生的志氣,真是虎父虎子。”
陳老闆連連擺手,“柳總理繆讚了,我是商人,來大陸投資,雖然有聊慰先父遺願的意思,但還是希望儘可能多的賺取利潤,畢竟,我還須對董事會負責,實不相瞞,最終以這樣的條件達成協議,鄙人心中也是憋著口氣,奈何,德江政府的談判對手太過難纏,幾番交鋒,我和李總不得不敗下陣來,只有委屈接受此種條約。”
陳老闆可謂是百年狐狸精,此話一出,簡直是給薛向送上一記妙到毫巔的馬屁,等於將光輝舞臺,整個兒替薛老三讓了出來。
果然,陳老闆難得不文過飾非,直陳想賺取更多利益的心跡,已經讓柳總理眼前一亮,再聽他如此委屈自述,臉上笑容愈甚,轉過頭衝蔡行天道:“蔡書記,蜀中可真是人才濟濟啊,不知道哪位是此次德江方面負責談判的同志?”
第二百零一章示好?
蔡行天長長的吊梢眉一顫,指著薛向道:“是這位小同志!”
蔡行天雖從未見過薛向,但如此年輕膽大,除了那位聲名遠播的猴子,還有何人。。ysyhd。
蔣天生微笑道:“柳總理,這位小同志可不簡單,今年不過二十四歲,已經擔任德江行署專員助理了,到任不過數月,已經頗多建樹,堪稱黨內英俊!”
嘴上含笑,餘光斜睨著蔡行天,蔣天生心中難得地暢快無比:嘿嘿,“老霸道”也有被“小鬧騰”掀個趔趄的時候!
“黨內英俊。”
柳總理輕輕接了一聲,似在咀嚼,眸子忽地一亮,定在了薛老三身上,“好好,年輕同志,有思想,有幹勁兒,不簡單吶!”說著,和薛向重重一握手,便朝鄰座早等候在側的僑商行去。
柳總理方去,蔡行天深深掃了薛向一眼,便跟上前去,倒是蔣天生駐足片刻,和李、陳二位握了握手,又輕輕和薛向搭了一下,才跟了過去。
緊接著,後續大部隊綿延而過,不知多少目光在薛老三身上流轉,直到最後一人從身側經過時,除了眼光逼人外,還多了重重一聲“冷哼”,聲線如針,直直扎人心窩。
薛老三微笑瞧去,正是那位星雨省長。
原本,以李省長在省委的地位,無論如何不會弔在最後,顯然,這位落在最後,就是為了發出那重重一道冷哼。
……………………
天外墨雲如鱗,層層疊疊。像是厚厚的油毛氈,鋪蓋在了整座城市上空,還不到五點,天色就近乎全黑了。
時近深秋,天氣正在由略寒像極寒驟轉,這連續兩日的白日陽光明媚,傍晚陰風怒號,顯然這晝夜的溫差,在急速放大。
烏央烏央的狂風,吹得枝搖樹舞。乾燥的四馬路走石飛沙。德江除了黑水,海豐兩縣多山外,其餘二區二縣,粗放型資源類廠房遍佈。以致境內空氣極差。
此時。大風一吹。半空裡黑粒飄浮,就像結了一層浮動的青灰色幔帳,飄飄浮浮。朝整個寶豐區罩下。
若是老寶豐,幾乎不用睜眼,只輕輕一聳鼻,便知道又起青紗障了。
外人不知,若多嘴問一句“青紗帳不是指北方那大面積的高粱地麼”,那老寶豐一準兒能逮著你,從這德江鋼鐵建廠開始算起,直說到這漫天飄浮的煤灰到底何時結成了障。
要說,這鐘點兒,風急雲低,嚴寒驟襲,一家人緊閉了大門,圍著紅泥火爐,燉上一鍋肉,佐之以老酒,圍爐夜話,說上三五山精林怪的故事,當真算得上這人間數得著的樂趣。
可此刻的德江第一人民醫院,卻是燈火通明,不止前面的廣場上所有的路燈都亮起了,便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