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忽道:“縣長,我有一事不明,您說幾天前的常委會上,薛縣長為什麼還要爭取七天的交接時間,我總覺得他說的理由有些牽強,交接哪裡用得著一週的功夫,果然,這幾天他又折騰出個‘千里走龍騎’的活動,您說這中間會不會藏著些什麼?”
俞定中揮手笑道:“你想多了,這種娃娃們騎車瞎鬧騰的活動,除了耗費點兒資金,還能有啥結果,充其量也只是某人下臺不甘,非再折騰出點兒響動,顯示自己的存在,這不,這些天縣城裡熱鬧得爆棚,那位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可以風風光光地溜走了,對於他這點小要求,咱們就沒必要苛責了嘛。”
俞定中志得意滿,何麟雖覺得按照那位往日的作風,決計不是個遇難就彎的性格,可他也想不出有什麼疏漏,只得心裡暗暗記了,等到走馬上任時,再細細咂摸,不過小心應對那是必須的,畢竟此次履行,是他何某人仕途上極為重要的一站,成龍成蛇,也全在這一站!
…………
薛向並沒有讓何麟久等,熱熱鬧鬧送著參加“千里走龍騎”活動的二百名學生和小三十名隨護出了蕭山縣後,便折回五金廠的廠長辦公室,搬了個紙箱,藉著夜色悄悄地就走了。
五金廠易主,財會中心解散,新分管的農業、水利工作基本已過了繁忙期,薛向便開始了他在蕭山縣最悠閒的一段時光。每日早起了,也不去辦公室,要麼在月亮湖邊走一躺拳,要麼劃了小船,像湖心裡漫溯,夏日炎炎,荷葉成蓋,藕香蓮動處,在小船上靠了,伸了兩腿入水,風輕蕩,舟慢移,時有魚兒遊蕩過來,吸允著腳趾,麻麻癢癢,便似最好的按摩師,一會兒功夫,便入了睡鄉,相訪周公去也。
一覺睡到三四點,這時,廖國友一準兒來了,要麼去尋鐵通喝茶,要麼去尋宋運通打獵,茶香竹影,深山猛獸,總之就沒一天不自在,沒有一刻不快活。薛向是徹底放鬆下來了,每每毛有財和王定法兩名老手下來彙報工作,或者訴苦,也被他派了楚朝暉擋駕,壓根兒就不見人,及至後來,他乾脆就不去上班了,整日裡悠遊林下,尋花訪月。
薛向這般消沉,有人看著著急,但更多的人見了歡喜,衛齊名和俞定中乾脆就給各部門打了招呼,說讓薛縣長好好休息,薛向聞絃歌知雅意,主動請假,果然,立時便被批了!自此,薛向就更加放開了,跑得也越發遠了,時不時地還單人獨車,朝最偏遠幽深的天蕩山進發。更有甚者,這傢伙仗著身手,攀巖而上,攀巖而下,翻越了整座天蕩山,直抵渤海灣,戲到興處,還從十多米高的斷崖上,縱身跳海,在渤海里好一陣暢遊。
這日傍晚,薛向從天蕩山歸來,腳踏車剛駛進籬笆柵欄,右側廂房的過道里陡然躥出一道白影兒,那白影兒來勢極快,眨眼就到了近前。
那白影兒來勢再快,也快不過薛向眼睛,霎時就看清了模樣,不是小白虎又是何物,他竟忍不住歡撥出聲,“小白!”
小白聞聲不止,速度反而又急了幾分,忽地騰身而起,直撲過來,四爪齊張,看模樣是來尋薛向這個老主人試身手了。
但見薛向兩指併攏,閃電般探出,精準地叼住那白影兒的後頸皮,穩穩地便放上了肩頭。薛向拍拍因挑戰失敗而不住噴氣的小白,笑道,“要跟我鬥,你且得練呢。”
薛向正逗弄著小白,忽然過道里,又斜刺閃出一道人影兒,邊跑邊嚷嚷著:“大傢伙,我來嘍!”
墨髮精短,小臉如團,燦燦星眸下,瓊鼻皺起,嫩唇微翹,一身精悍的墨綠色短袖短褲,腰間小小武裝帶,粉色小手槍,不是自家小寶貝又是何人。
一聲喊罷,小傢伙便直直地撲了過來,薛向趕忙一踩腳踏,彎身伸臂,疾馳而去,如奔馬撈人一般,險之又險地將那小人兒一把抄住,放上了腳踏車的橫槓,末了,輕輕揉了下小人兒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