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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掀開了被子,長長透了口氣,窗外,漸漸起了風,吹進房間,十分清爽。此刻玉盤早已偏西,窗外只有淡淡的月影映襯得樹影婆娑,花草迷離。他把視線移到柳鶯兒身上,但見柳鶯兒歪倒在一邊,雙腿還抱起合攏著,身上一件短袖,無狀地搭著。
薛向以為柳鶯兒睡著了,扯過一條薄毯給她蓋上,但他還是決定今夜把話說清。薛向俯下身子,把嘴巴貼近她的耳朵,輕輕喚著她的名字,結果,她毫無反應。薛向復又加大聲音,她還是沒有反應。這下,薛向徹底慌了,抱起她的腦袋,輕輕搖晃,邊搖,邊壓低聲音喊她的名字。柳鶯兒宛若熟睡,沒有一絲回應,此刻,薛向哪裡還不知道,心上人昏迷了。
薛向在衣櫃翻出幾件衣服,也顧不上檢驗美觀,隨意揀了一套內衣,外加一套短褲短袖,給柳鶯兒換上。把柳鶯兒簡單地裝扮後,薛向扛起她的身子就躍出窗去,他依舊不打算走正門。他在圍牆四周繞行一圈,相中一顆倚著院牆長得枝椏繁茂的歪脖棗樹。他把柳鶯兒扛在肩頭,攀上這顆大腿粗細的棗樹最底端的一處延伸,他踏著這處延伸,用盡全力一蹬,喀嚓一聲,胳膊粗細的樹杈被踹斷。藉著這股巨力,他攀升一米有餘,不用二度在牆壁借力,便攀上了院牆。他左手搭在柳鶯兒身上,照顧著她的平衡,右手手臂發力,身子快速上移,翻身過了院牆。這次,他沒有直接跳下,而是吊在另一端牆壁的半空,待身子穩定後,自由下落,“砰”的一聲悶響,雙腿直直摜在了地上。薛向下落前,早把柳鶯兒夾在了腋下,下落剎那,將她上拋,待自己落地後,出手將她接住,橫向帶動一週,卸下這股巨力。
薛向這一連套動作,看似做得輕鬆之極,實則極費心力。他半吊空中,而不似第一次那般直接一個大回環躍過院牆,向地上飛去。只因第二次他身上多了個柳鶯兒,無法前滾翻卸力,且他半吊空中,也是為了降低下落的重心。後來,他將柳鶯兒上拋,雖然加快了自己下落的速度,但柳鶯兒下落的速度卻大大減緩,這樣對她下落時受到的震動就減小。再後來的接住、挪移,不過都是些卸力的太極推手,都是為了將柳鶯兒下落受到的震動減到最小。這一連串的動作說著容易,沒有超強的力量,身手,外加敏捷的反應能力,縝密的計算能力,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因為這不是武俠世界)。
薛向把柳鶯兒抱在身前,跨上摩托車,一路飛快,片刻功夫,就到了長征醫院。長征醫院是京城著名的軍方醫院,僅次於大佬們專用的紅旗醫院。在此處接受治療的並不只是軍中將士,亦多有政府機關幹部,只因整個京城的杏林國手、留洋大夫進不了紅旗的,大多被此處蒐羅一空。
薛向抱著柳鶯兒闖進了醫院大廳,此刻已是深夜,醫院只受理急診,院部大廳雖然燈火通明,卻空曠寧靜,只在大廳中央的導診臺留了一個短髮女護士接受詢問。
薛向心急如焚,柳鶯兒到現在還沒一點反應,自己可是喚了她一路。他顧不上走程式,抱了柳鶯兒窺見指路牌,就朝急診室所在的方向走去。導診護士早已發現了他手中昏迷不醒的柳鶯兒,知道這是個來急診的,正要通知他去哪邊掛號,卻見來人理也不理的朝急診室衝去。導診護士睏意頓消,慌忙跟在後面呼喊,招呼他去掛號,便喊邊說“急診室有人,請稍後”。
薛向一米八三,女護士一米五三,薛向的大長腿一邁開,女護士哪裡跟得上。跟到半路眼見追不上了,她索性不跟了,跺一跺腳,掉頭朝回走去。邊走邊唸叨:“叫你別去,你偏去,那邊已經一屋子人,亂成了一鍋粥了,你這會兒去還不是添亂?”
女護士念著念著,就回了原位,忽然記起來那個高大的青年長得英俊無比,手中抱的女孩也是清麗逼人,如此一對璧人,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