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道出三哥的名號,自己哪裡會吃這麼大的虧,當咱爺們兒是腦子有毛病麼,拿了雞蛋去撞石頭?狗日的土豆,死不足惜,還不知道三哥回城後,會叫多少人來收拾自己呢。
原來,這幫陽縣的小子對俊宋江的大兵也是聞之久矣,畢竟陽縣緊挨著四九城,嚴格意義上說他們也算四九城的頑主,因為陽縣正是京城轄下。只不過,陽縣離四九城的核心區域地帶實在太遠,眾人平日裡也不好意思以頑主自謂,然而,到底心裡都覺得只有皇城根腳的人才配得上頑主的稱呼。雖然往日裡,大家嘴上都瞧不起頑主,那隻不過是一種“不得之、便毀之”的狹隘表現,其實人人都是身不能至,心嚮往之,對傳說中在四九城號令群雄的薛三哥更是仰慕到了骨子裡。今兒個,居然稀裡糊塗的為了幾個臭番薯、濫鳥蛋,和自己心中的偶像動了手,這實在是太滑稽了,太他媽的沒天理了。
土豆不觀風向,不辨天時,只顧著賣弄,方才遭遇此劫。滿場的青年們一邊老火,一邊擔心。三哥什麼手段方才是徹底見識過了,且三哥方才總是護著三個小孩,多半是見他們在場,不方便下死手,他這一回去,豈不是要帶了大隊人馬,殺奔過來,這可如何是好,就自己這幾百人怎麼經得起折騰,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陽縣眾青年自憐自艾,惶恐不安的時候,薛向已帶著三小踏上了回京的大道。回程時,也和來時做一般打扮,依舊拿被子縛緊了車身,唯一不同的是,車速慢了許多。你道為何,原來薛向的摩托後座的鋼環上栓了六七道繩索,朱世軍和胡報國一眾吵著要和薛向一道回去,不願踩著腳踏,哼哧哼哧地跟在後面吃灰,就想了這麼個笨主意,讓摩托拉腳踏車。也虧得薛向的摩托車是特製的,馬力強勁,且是大雪天,地面光滑平整,不然如何帶得動這麼多腳踏車?好在,眾人只是想摻合著和薛向一起回城,倒也沒有偷懶、耍滑的打算,一路倒也蹬得勤快。
“佛生,你怎麼啦,怎麼半拉屁股坐在車位上扭來扭去地,這是何種造型?”朱世軍駕了風凰行在陳佛生左側,陳佛生好似控車不穩,時不時地老朝自己這邊歪來,他見了陳佛生坐姿怪異,就出了聲。
“沒,沒事兒,路有些滑罷了,軍哥,要不你緊踩幾步,行到我前邊,我轉個圈,繞到你左邊來,這樣就別不著你了。”陳佛生有苦難言,他此時難受得厲害,下體處溼漉漉一片,張開腿騎車,冷風灌進胯間,凍得小鳥冰涼一片,刺稜稜得快沒了知覺,只有踩一下腳踏,抿一下褲襠,給小鳥加熱,方才能舒服一些。
原來,薛向在收拾小混蛋一眾時,顧不得照應陳佛生所在的小圈子。三四十混混拿了傢伙齊齊朝陳佛生等人結成的圈子圍來,陳佛生滿腔的豪情壯志又散了個乾淨,只覺眾混混手中的在陽光下泛著白光的插子,遲早要在自己身上開個窟窿。一想到要流好多血,要疼得滿地打滾,陳佛生膀胱一鬆,竟撒出一泡尿來。
這會兒陳佛生有苦自知,卻不能明言,心中苦悶異常,直把陽縣的那幫混混恨到了骨子裡。陳佛生一邊咬牙切齒地思索著什麼時候回城,號集力量,殺回陽縣報仇,一邊惱恨自己膽小如鼠,經不得風浪。陳佛生正瘟頭瘟腦地騎著車,忽然前方一陣雪花滾滾,鈴聲陣陣,緊接著,出現一大團黑影,快速地相向行來。
半支菸的功夫,薛向一行和那團黑影靠近了。這哪裡是什麼黑影,分明是數百上千輛腳踏車弄出的動靜,難怪數里地以外,就弄出這麼大的聲勢。
“咦,三哥!”
“三哥,你怎麼在這兒?”
“三哥誒,我老張聽說你被困在陽縣,可是撂下碗就飆來了。哪知道竟是謠言,狗日的,誰傳得謠?”
“球毛的謠言,想來是三哥已經將陽縣的那幫小子收拾服帖了。我就說嘛,就憑他們,哪裡困得住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