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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尤以那個調笑小晚的傢伙最慘,生生被薛向用腳把一截小指踏得粉碎。

這幫組團前來尋刺激的傢伙被收拾得慘不忍睹,薛向卻看也不看這幫已經叫啞了喉嚨的雜碎,抱著小傢伙大步朝坡上走去。

到得坡上,薛向放下小傢伙,繫好皮帶,正待招呼眾人上雪橇,準備出發。小傢伙抱著灰皮兔,奶著聲音說話了:“大傢伙,以後你揍那些壞傢伙的時候,能不能不捂住人家的眼睛和耳朵啊,人家想看呢,看你是不是打得比電視上唱戲的叔叔好看。”小傢伙方才哭過,大眼睛還有些微紅。

薛向聽得小傢伙此言,差點沒一頭栽下坡去,沒想到這小魔頭除了不懼高速,竟還欣賞暴力,這二者加起來,活脫一個未來大姐頭嘛。

薛向白了小傢伙一眼,將她抱上雪橇,招呼小晚和小意站穩,拉過韁繩,輕輕一抖,幻出一道波浪,波浪感測到四隻笨狗身上,笨狗猛地站了起來,拔腿朝坡下奔去。雪坡本就陡峭,再加上笨狗氣力方復,去勢驚人,帶起的雪霧,撲稜稜灑在眾人身上,小傢伙鬱氣盡消,又開始脆生生地吆喝起來,邊吆喝,邊揚了揚懷裡已恢復了精神卻仍舊懶洋洋爬著地灰皮兔。

雪橇速度極快,一支菸的功夫便行出裡餘,薛向將手中的菸蒂彈入積雪,正待轉向,卻聽到東北方向有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他扯了韁繩,調轉狗頭,朝聲源處奔去,不一會兒功夫,便望見戴著狗皮帽的朱世軍和拖著個麻包袋的陳佛生、胡報國、李學明等人。

“三哥,剛跑哪兒去了,找了你老半天,先前就聽人說你來了,我們幾個就停了手頭的活計,在尋你,這大草甸子說大也不大啊,尋了半晌,不見你蹤影。”朱世軍老遠就埋怨開了。

“三哥,你來得可晚了,兔子早被攆了個差不多。本來我們來之前,就準備叫你,誰知半道上碰見去上班的康哥,康哥說你昨個兒夜裡歇得晚,正睡覺呢。我們就先來了,幸好收成還不錯,弄了約摸十來只,晚上弄個全兔宴是綽綽有餘了。”陳佛生披著軍大衣,戴著貂皮帽,眼睛上竟還架著副墨鏡,打扮得風騷無比。

薛向滑到近前,將雪樵停住,彈過數只煙,不接朱世軍和陳佛生的腔,卻對胡報國和李學明道:“報國、學明,我聽藍豪說陳為民已經回部隊了,怎麼這小子走之間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自那次薛向和陳為民在醫院分別後沒過幾天,陳為民果然如約下貼子宴請薛向,二人意氣相投,薛向也甚感其情,接連回請了好幾次,就這麼一來二去,兩人竟好得如多年老友一般。

胡報國抄過薛向丟來的煙,含在嘴裡,正在打火,聞言,將煙從唇上取下,道:“三哥,這事兒須怨不得為民,他老子病情剛穩定,部隊裡就來了電話,要他歸隊。他可是夜裡三點鐘走的,我和他一個院兒裡,也是天亮了才從他媽那兒得到的訊息。”

“這還差不多,我就說這小子辦事不至於如此青瓜,看來他也是個勞碌命啊。”薛向打趣完,眼睛窺見李學明身後兩人提著的土黃色麻包,麻包高高鼓起,麻包皮時而翻起一陣波瀾,裡面似有活物在動作,料來就是陳佛生方才說的十多隻野兔。他自不會開口尋問,以免小傢伙知曉後,愛心發作,要眾人放生,那就不美了。

薛向正和眾人寒喧,忽然,變故陡生。大草甸的四面八方猛然起了騷動,但見無數的毛小子或驅狗,或駕了雪樵,朝這邊圍攏過來。

薛向眼睛微眯,心中已猜到定是方才被自己收拾的小子叫幫手來了,這裡不是自己的地頭,自己雖然無懼,可拖了三個小的終歸是麻煩。薛向大略掃了下圍過來的波線,出聲道:“老豬、佛生,找麻煩的來了,你倆帶著小晚三人,從東南角突出去,他們不認識你們,應該不會為難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