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保安圍定薛向,眼見著就要出手拿人,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說話間,走過一分頭青年來。
那青年二十七八模樣,樣貌平常,身材矮小,大約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樣子,但整個人極具威勢,身後跟了四五個黑裝大漢,一聲喝斥剛出口,圍住薛向的幾個保安,齊齊轉過身子,正對著那人鞠躬,齊聲道:“項生好!”
薛向知道這是個說了算的人,看後世的tvb肥皂劇,他倒是知道在港島,一般習慣稱呼大人物某生。
那被稱作項生的青年,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呼,老遠就伸長了手,朝薛向走來,出口竟是標準的普通話:“這位先生,本店禮數不周,莫怪莫怪!”
說完,項生又衝身後左側的黑衣人交待幾句,那人立時吆喝了幾個年輕貌美的紅裝女郎,前呼後擁地攙了瘸老三前行,最後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放了,又去忙活著端茶倒水。
項生伸來的手,薛向輕輕一握,便鬆了開來,大咧咧道:“就你還是個曉事兒的,得,咱爺們兒也不廢話,手頭緊,壓個東西,換點錢花,走,就到那沙發那兒,老子讓你們開開眼。”
薛向如此言出無狀,項生身後的大漢,齊齊色變,項生卻面不改色,笑道:“聽這位先生的口音莫非是京城人,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薛向揮揮手,滿臉不耐煩:“薛向!行了,別問來問去的了,老子是來和你做生意的,別淨跟我瞎套近乎,快些把你們店裡的老師傅都叫出來,另外把醫生也叫幾個,待會兒別嚇死幾個,又我沒提前打招呼。”
說完,薛向不理眾人,大步朝瘸老三行去,到了近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地品起茶來。
“項生,我看就是兩個偷渡的土包子,跑咱這衝大佬來了,我看不如先趕出去,咱們再找個僻靜地兒…。。”
“閉嘴,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這裡是什麼地方?打打殺殺的那套,給老子收起來。”項生陰沉著眸子,盯著方才出聲的豪哥,沉聲斥道。
訓完一票小弟,項生打個響指,方才招呼紅裝女郎給瘸老三的服務的黑裝男子,立時朝櫃檯走去,未幾,便有四個花甲老者從櫃檯一側的小門,步了出來。
項生揮手止住眾人的招呼,做個手勢,大步朝薛向所在的沙發行去,其後四個老頭兒緊緊跟隨。
卻說這項生本名項強,乃是“義字堂”前龍頭項炎的三公子,性子陰沉倔強,身段狠辣。他老頭子項炎因著身體原因退位之後,避居寶島,而項強三兄弟卻是獨立撐起了“義字堂”,近年來,發展勢頭更是有超過“老k”之勢。
而這項強之所以這般容忍薛向,又按薛向的要求,招來一票老頭,倒不是他天生好脾氣。而是項強憑直覺,認定薛向見過大世面,手中必有好物件兒。
項強這般判定,不單是從薛向那一口標準的京城腔,而是薛向進門就氣度儼然,絲毫不為這滿堂金碧輝煌所動,這哪裡是尋常大陸仔應有的氣度。且薛向那一口痞子腔,一聽就不是裝腔作勢,而是夾著撲面而來的氣勢,顯是底氣十足。
項強剛領著四個老頭坐定,薛向就招過側立一旁的紅衣女郎將桌上的茶杯、果盤裁撤一空,又讓人將茶几仔細擦抹一片,才開啟紅木盒,將絹質卷軸,擺了上去,緩緩布展開來。
整個茶几甚長,足有四米有餘,那畫軸卷在一起,體積似乎不大,可一布展開來,竟是將茶几佔去四分之三,接著,薛向一打響指,瘸老三會意,立時就自顧自說起話來。
“畫名《韓熙載夜宴圖》,作者五代畫家顧閎中,畫成於南唐李後主年間,尺寸:寬28。7厘米,長335。5厘米,全圖工整、細膩,線描精確典雅,人物多用硃紅、淡藍、淺綠、橙黃等明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