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藏得都快長毛了,那小王八蛋還不放過,mb的,老子不招他,他反來惹老子,這口氣不出,我毛有財以後還怎麼在蕭山縣混!”
此刻毛有財辦公室僅有兩人,毛有財在這廂大發雷霆,排山倒海,而另外一位,靜靜地坐在一張擺在窗前的硬木凳上,一語不發,對眼前的暴烈場景宛若未見,頗似一位處亂不驚的高人,正在閒適地曬著太陽。可若是稍微靠近,也不須靠得太近,只要站在兩米開外,便能發現這位高人其實也不是那麼淡定。
但見和煦的陽光下,他的眉峰處青筋陡現,突突突,跳得極快,兩邊臉頰的硬肉也彷彿合著眉峰處的節拍,緊跟著跳躍,一雙大過常人的巴掌,緊緊攥成了拳頭,放在兩腿上,因著握得太緊,掙出了塊塊青筋。
毛有財一腳踢飛了攔在身前的靠椅。緊走急步,來到那人跟前,冷哼一聲,道:“老高,我就不信你能嚥下這口氣,多大一顆桃子,眼見著你老弟就要到手了,生生一腳被他踩了個稀爛,你老高多少年的奮鬥,才熬到今天。才有了這麼個一步登天的機會,生生讓他給攪了!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可那小王八蛋可不止是斷了你老高的財路,簡直就是斷了你老高的仕途,我看這和殺你全家沒什麼區別!”
細說來,毛有財和宋運通實在是太像了。不止體型像,性子像,便是這說話不著邊際的德行也差相彷彿。眼下,這傢伙連挑唆人,也挑唆得沒個譜兒,直如罵人一般。
話至此處。這位坐在毛有財辦公室曬太陽之人的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蕭山縣武裝部民兵大隊大隊長高達!原本高達的頂頭上司宋運通運作高達升任馬頭鄉鄉黨委書記的事兒,眼見就要大功告成了,忽然被薛向飛出一腳。踹了個稀碎,叫高達如何不恨絕江河?
而眼前,距離今次的常委會結束,不過過去了個把多鐘頭,這邊高達一得到會議的結果,差點兒沒恨得拿腦子撞牆。心中憋屈之下,便尋到這另一位遭了驚嚇兼憋屈的難兄難弟——毛有財的辦公室,兩人境遇一般,倒說不上誰比誰慘,總是一樣的狂躁,只不過表現形式是一個暴跳如雷,一個暗恨無聲罷了。
“毛局長竟會說風涼話,怎麼著。就好像你境遇挺好一般!宋部長可是跟我說了,要不是衛書記老謀深算,你老哥這回真就被那小子一傢伙踹進了馬頭鄉那泥巴堆裡,挖泥巴去了,你說他這樣搞我,是殺我全家,我看他這樣整你,跟刨你家祖墳也無異!”
高達原本就一肚子悶氣,毛有財這口才拙劣之輩還想玩兒挑唆,妄圖推高達在前面猛衝猛打,這高達如何聽不出來。本來就煩得要命,還被毛有財如此算計,高達也就顧不上毛有財比他爵高一級,位顯十分了,直接針尖就對了麥芒。
“你。。。。。。”毛有財沒想到高達竟這麼衝,立時就瞪了眼睛,再一想,若是自個兒和姓高的在鬧起來,豈不是讓那王八蛋看了笑話。
毛有財難得自制了一回,呵呵一笑,做出副笑臉,“老弟啊,得,是老哥哥不對,這小王八蛋這回可是把咱倆都整了啊,聽到張道中和老子通報會上的結果,哥哥我簡直就是一頭冷汗,一頭冷汗啊!要不是書記當機立斷,掐準了脈,哥哥我這回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啊,馬頭鄉那是什麼地方,簡直就是山溝溝啊,你叫我去那兒,還不如把我殺了得了,小王八蛋實在是太陰損,太陰狠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馬頭鄉對哥哥我來說確實不是個地兒,可對老弟你來說,那就是塊膩得冒油的大肥肉,你老弟在民兵隊雖然也是管著百十來號人,看著呼呼喝喝,也甚是分光,可論油水,論權力,和馬頭鄉黨委書記比起來,簡直就是小把戲。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在武裝部混就是混成了宋部長,終究是不入流,不是正統出身啊,你老弟可曾見過哪個武裝部長最後升任了縣長和縣委書記的?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