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員到得此處,也無一不是正襟危坐,哪有這小子這般活似到了自家地頭的輕鬆隨意。
中年人正欲提醒正仰頭打量的薛老三,卻被振華首長揮手止住,隨後,振華首長又輕輕揮手,中年人輕輕點頭,躬身退出。薛老三竟是恍然未覺,視線竟轉到了那張書架上,掃視起了書架上的書名,妄圖滿足他的窺視欲——首長都讀什麼書。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薛老三終於完成對這個屋子的全景“透視”,回過神來,悚然大驚,自個兒竟在此處走神了!正是戴罪之身,又出這等差漏,真個是尋刺激啊!
“首長,對。。。。”
“稍等一下,我處理幾份檔案。”
薛向剛出口想道歉。便被振華首長把話封進了腔子裡。
半個小時過去了,振華首長又換了份檔案,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個小時過去了,振華首長已經換到了第四份檔案,卻是依舊沒和薛向說一個字。至此,薛向就算再遲鈍。也知道振華首長這是在收拾自己。不過,薛老三不覺得這收拾有如何厲害,前生他的官場生涯雖然既簡短又簡陋。可這種收拾還是捱過一兩回,都是最器重他的那位領導使出的。在薛向看來,這種收拾的手法。不是親近人還嘗不到呢。
您瞧瞧,一會兒工夫,薛老三竟還生出了賤皮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果然,又過去一個小時,振華首長的工作竟似沒完沒了了,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青年中山裝已經進來了兩次,送來一摞又一摞檔案,中間還給水壺加了次水。而薛某人就成了這小小房室之中的透明人。沒人跟他說話,甚至沒人拿眼瞧他。
窗外陽光晦明變化,從上午的驕陽當空到午後新熾,再有下午的光暖日暈到此刻的暮靄漸沉,薛老三幾乎要麻木了。若不是自小練的架子還在,光是這十多個小時的罰站,就能讓一般人癱倒,更不提薛老三是一早上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一整天是水米未打牙。
而那邊的振華首長自招呼他一聲史上最漫長的“稍等”之後,似乎就忘了他薛老三的存在。批檔案,吃午飯,上廁所,午睡,人家是樣樣不耽誤。而薛老三這會兒是再沒一絲一毫的榮耀了,先前的那二兩賤皮子早磨了個乾淨,算是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收拾了”。
窗外,暮靄深沉,新月初生,室內的燈光也早已燃起,用罷簡短的晚餐,振華首長在桌上爬了會兒,又接過衛士送來的臉盆,用冷水浸了浸臉,簡但擦了一把,便又坐回了辦公桌後的老藤椅上,看架勢還要來個加班。
這會兒,薛老三的肚子已然沒了只覺,只在心中不住地叫起了“天老爺”,生怕振華首長一忙忙到深夜,接著再在桌上睡一覺,明兒一早接著重複今天的流程,那他薛老三豈不要在原地被晾成人乾兒?
“首長,我要方便!”薛老三終於被逼得使出了絕招。
俗話說,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薛老三不說餓,偏說要方便,當真是精明到了骨頭裡。任誰也不能攔著人方便不是?何況此間還是蘭竹廳這等莊嚴、緊要之地,要是他薛某人真得憋不住了,來了個就地解決,那可真足於載入史冊了。
果然,振華首長聞聽此言,卻是再不能把薛老三當空氣了,嘴皮子抽抽一下,按了下桌上的綠色按鈕,數息功夫,便有先前送水的青年衛士進得門來,不待青年衛士請示,振華首長便指了指薛老三,“他要方便,小王,你領他去,一會兒再帶回來?”
“什麼!”青年衛士兩道劍眉竟猛地完出了詭異的弧度,失聲叫出聲來。非是青年衛士沒聽清振華首長的話,而是實在是難以置信有人竟然敢在首長面前提這個,且是在蘭竹廳這等神聖所在。
倒是沒人接青年衛士的話茬兒,青年衛士自覺失語,剛想道歉,振華首長又交待句“速回”,霎時,青年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