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漢子,蹭得動作開了,一人揀起一把椅子,衝著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就砸了開來,瞬時間,一扇玻璃牆,就消失了,緊接著,便聽見“嘿咻,嘿咻”的號子聲,未幾,一輛九成新的軍用吉普,便從半空中緩緩飛了出來,當然,汽車不是飛機,自不能飛行。
原來,這輛軍用吉普被二三十人,用繩子挽住,架了木槓,愣生生,被抬到了鑿空的玻璃牆前。
薛向笑了,因為,這輛車是他的!
黃軍指著那輛吉普陰��}地道:“看,就是這輛車撞的。老子的狗死得真慘啊,流了這麼多血!”
原來。此時薛向那輛嶄新的吉普車前鏡,和發動機蓋上,已然如被油漆漆過一遍般,紅得鮮豔,紅得均勻,但薛老三知道那絕不是油漆,而是真正的鮮血,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弟兄們,大黃被這輛車撞死了,大夥兒說怎麼辦?”
黃軍仰天怒吼,右手高舉。
“滅了他,滅了他……”
數十漢子齊聲呼吼,聲震如雷,動魄驚心。
場內諸人齊齊變色。這等聲勢,宛若鬥場,便是先前還義憤填膺的曉寒科長,這會兒也忍不住發抖,心中更是如壓了個大石塊一般,沉甸甸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刷的一下。黃軍高舉的右手揮落,砰的一聲巨響,半空中的吉普車,彷彿捱了黃軍一記虛空斬,從半空跌落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車子落了地,那幫壯漢。立時抽掉太扯的木槓,持了,便朝吉普車一通猛砸。
但聽一陣噼哩叭啦,薛向那輛剛入手不過仨月的新車,頓時面目全非,剝離盡碎,車燈盡裂,便是厚厚的鋼板車身,也被鑿出一個個深坑來。
“薛主任!”
面色慘白的曉寒科長,輕輕扯了下薛向袖子,低低喚了一聲。
原來她瞅見這位從來都是面帶微笑的薛主任,一張俊臉已經冷得快滴下水了,她生怕這位年輕氣盛的主任一個壓不住火,衝上去和這幫人硬撼。
薛向偏過臉來回了個微笑,衝他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曉寒科長一顆吊起來的心,剛要落回腔子裡,便聽黃軍高聲怒吼,“這車是哪個小王八蛋的,給老子站出來!”一個小字簡直是指明瞭衝誰來的。
緊接著,薛老三便打腔了,“小王八蛋罵誰?”
看過《射鵰英雄傳》,薛老三難免有機會代入一把。
果然,黃軍便作了如霍都一般的回答,場中卻無人敢笑,還是他黃某人自己回過味兒來,死死盯住薛老三,卻是再未罵出口來,“這位小同志面生得緊啊,初到青浦?”
薛向依舊不曾起身,哧溜乾掉一杯酒,“有話說話,我一般不跟陌生人講話!”
黃軍麵皮一僵,“好好好,快人快語,我的狗是你撞死的?”
“是我撞死的,野狗一直狂吠,我看不過眼,就直接攆死了,怎的?”
譁!
薛向此言一出,滿場譁然,因為這會兒,誰都看出來了,黃軍氣勢洶洶,奔得是誰。
可誰也不曾想到這位薛主任竟是到膽子大得包了身,人家把他車砸了,他能安坐喝酒不說,這會兒,誰都能瞧出的黃軍的一句誑語,他竟然也直接應承下來,若不是失心瘋了,就是嚇懵了。
黃軍也氣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一雙眼睛瞪得如牛蛋,額上那宛若肥蚯蚓的刀疤,也因吃驚,有了幾分化龍飛天之勢。
要說他黃某人訛人的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遇到過各式各樣被自己訛詐後的反應,最多的,無非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再次,便是不斷分辨,爾後咬著牙交錢,最後一種,便是知道了自己的名號後,直接被嚇暈過去的。
除此三種,再無其它,可便便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