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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部分

臉皮,自誇了一句。

夏家大妹橫一眼,道:“怎麼不怨他,自古,就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薛裕祿在縣裡亂髮什麼‘要上進,出政績’的號召,下邊幹部就拼命地想著點子折騰人,要是沒薛裕祿這瞎折騰,我媽廠子裡的領導會跟著瞎起鬨,喊什麼抓生產,促效益的口號?廠子裡不跟著攪合,車間裡會鬧騰?不都是一級壓一級,最後還不是壓在了無權無勢的老百姓身上,到時候,他薛裕祿弄出成績,高升了,給老百姓留下了爛攤子……”

夏家大妹文采飛揚,詞鋒犀利,一套說詞說得薛老三啞口無言,就差背出柳宗元的《捕蛇者說》,來諷刺他薛老三的苛政猛於虎了。

薛向這時終於意識到,什麼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了,自己這發完指示,就只要結果,不管過程,跟後世zheng府狂熱追求gdp有何區別。

一時間,薛老三被夏家大妹罵得失了神,怔怔站在原地。

一邊的夏家大嫂瞅見薛向模樣,心頭火星子直冒,眼見著就要朝夏家大妹重下死手了,忽然,門外再度傳來吆喝聲,“伯母,伯母,這裡是夏伯母家嗎?”

屋內眾人聽見喊聲,循聲望去,但見籬笆欄外站了四個年輕人,說話的那個披一件呢子大衣,頭髮梳得油光水滑,長相也頗為周正,他身後三人手中皆提了禮盒。

這四個年輕人站在夏家籬笆欄外,看著甚是怪異。

夏家大嫂迎出門去,隔欄問:“你們找誰?”

那呢子大衣雖未聽見準信兒,卻是確認了這裡是夏家,伸手推開了柵欄,笑道:“伯母,我是蕭韓張啊,韓進的兒子,這不,年關快到了嘛,特意備了些禮物,來看您,也順便看看玉真!”

呢子大衣話至此處,夏家大嫂哪裡不知道這傢伙就是自己車間韓主任的兒子,心裡嘀咕著他這彆扭的名字,嘴上卻是不慢,“是蕭同志啊,那啥,這不年不節的,我們怎能收你禮物呢,你還是拿回去吧。”

這會兒,即便夏家大嫂生出了要把夏家大妹嫁與蕭韓張的心思,可她終究還是要臉面,沒個三媒六聘的,她可不會把女兒給了他蕭家。

呢子大衣笑兮兮地道:“伯母,叫什麼蕭同志啊,見外了不是,您叫我韓張就是!”

蕭公子的名字甚是怪異,乃是三姓組成,這會兒他自稱韓張,倒似他又改姓韓名張了一般。細說來,他這名字也有個來歷,這來歷倒不是出自什麼古典名籍,而是他家庭組成怪異的緣故。

原來這蕭韓張的外公是倒插門,插到了他外婆家,而他外婆姓蕭,他外公姓張,生下他**媽自然也姓蕭,而他父親姓韓,又是倒插門到了他母親家,就這麼著,蕭韓張出生時,為了他姓氏,一家人還鬧了一場,他外公原本就因為女兒沒有隨自己姓而耿耿於懷,這有了孫子,自然想正過這名份,而蕭韓張的父親,原本不得志,可嫁入蕭家後,竟平步青雲,由一名臨時工,轉成了毛紡廠的小班長,這男人一得志,自然就想要面子,便也打起了蕭韓張姓氏的主意,結果,兩倒插門,到底沒爭贏兩女主,好在兩女主也照顧這兩倒插門的面子,因此,蕭公子就得了這麼個古怪的名字。

夏家大嫂原本就因為這傢伙的名聲,對其心存厭惡,這會兒再見這傢伙油頭粉面,沒皮沒臉,心裡已然有了十分不喜,“蕭同志,我們家髒,準備生火做飯,也沒時間招待你,沒事兒你請回吧!”

“夏伯母,這可是你要我走的噢,我若走了,今天下午,你怎麼去上班呢,難不成真打算不在毛紡廠幹了?”

夏家大嫂擺出一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姿態,蕭韓張自然懶得再維持什麼麵皮,反正他就沒打算走正常路線,夏家的水仙花,他是採定了。

蕭韓張一番話,打在了夏家大嫂的死穴上,是啊,自己再不待見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