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算不上,但勝在實用,在我看來,能成功的計謀就是最好的計謀。當時,若忽略薛向的蠻勇,丁、俞二人的設計定然成功了,哎,奈何天生薛老三蠻勇!”
“既然此計謀還算入得公子法眼,那老朽請問,該次設計,哪一點最為巧妙,汙錢呼?秘審呼?”
徐公子終於露出沉吟之色,忽地,他一巴掌拍在紫檀條案上,驚喜道:“胡老,我明白你為什麼要將進攻薛向的時間放在年後了,時間差啊,老虎不在山,咱們才好從容佈局,掏他老窩啊,這跟俞定中的設計,簡直是異曲同工!若是當初薛向在蕭山,不返京過春節,俞定中便是有千萬算計,也不得出手,咱們如今的狀況雖較俞定中好上不少,可若是在薛向缺席的情況下,將一切定死,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說著說著,徐龍象臉上放出精光,多日煩悶一朝掃盡!
因為他反覆衡量了無數遍,胡東海這次的算計,不論是進攻方向,還是選取的防線缺口,均無可挑剔,即便薛向巧舌如簧,天縱之才,可鐵一般的證據擺在眼前,他也休想脫逃。
“薛老三,這次我定叫你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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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鐵,這酒不錯啊,碧綠澄亮,香氣撲鼻,我飲酒,卻不知酒,給說說,這是哪個牌子的!”
天高地遠,風清雲闊,鐵進家的筒子樓的天台上,鐵進張羅了四色下酒小菜,又取來一罈酒,薛向方拍開封泥,倒了一杯入口,便忍不住出言讚道。
薛向是從東海艦隊那邊過來的,瞧了瞧被七十四軍抓捕的青幫悍匪們的慘狀,他就辭別了苦苦留飯的衛階,直奔鐵進家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官稱前面加倆字
今天,恰好鐵進媳婦兒加班,而兩個孩子入校寄讀,中午就鐵進一人在家。
原本,薛向第一次上門,鐵進不好簡慢,張羅著要出去吃,奈何薛老三一肚子話,哪裡有心思吃飯,於是便在薛老三的要求下,在天台上了置了這麼個小席面。
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黴乾菜,一盤油潑辣子黃瓜絲兒,一碟豆腐乾,真正是四色小菜,莫說葷腥,便是連絲熱氣也無。
更誇張的是,薛向好風雅幾乎到了不分場合的程度,暖暖和和的屋子不待,非拉了鐵進上了天台,說此處景物宜目,最助酒興。
鐵進耗不過他,主隨客便,只好由他。
又因今次是薛向第一次登門,菜式在薛向的強烈要求下,備得簡單了,但這談天助興的玩意兒——酒,自然得顯出主家的誠意,是以,鐵進可是翻出了壓箱底的玩意兒。
薛向飲的正是農家土產——十六年前埋藏在老榕樹下的女兒紅,
原本這酒,是非得等鐵進他大閨女結婚時,再拿出來暢飲的,如今卻讓薛向搶著了新鮮。
這罈女兒紅雖未藏足十八年,可對黃酒而言,已經算是陳釀了。
這不,薛向一口下肚,遍體舒坦,便是那滿腹思緒,也給衝得淡了。
口中噙酒,活潑的酒精分子,在每一粒味蕾上跳躍,抬頭望天,湛藍天幕,高懸朵朵如棉白雲,天風徐來,似鳴似嘯,一天一人,恍臨九霄。
“好酒,真是好酒!”
回味良久,薛老三仰頭嘆道,不用鐵進動手,他便伸手提了酒罈,復給自己杯中注滿,又是一口飲盡。
“這叫女兒紅,我姑娘下生時,他爺爺埋的,總共十八壇,準備我姑娘出嫁那天待客的,得了,讓你這便宜叔叔給揀了便宜了,得得,沒人跟你搶,這罈子你一個人整,我那兒還有!”
說話兒,鐵進竟轉下樓下,又提溜了一罈子上來,罈子上果然還沾著溼土。
這下,薛老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直說待大侄女成婚之日,一定補上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