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很簡單,便是讓這幫大員各自保證,在自己轄區內,再不得出現胡亂攤派、挪用教育經費之事,若再有哪怕一例發生,那就各自摘帽走人,退位讓賢。
薛市長的恐怖,眾人沒領教過,卻見識過,他的虎威無人敢犯,可這幫百里侯又豈是好惹的,薛市長處受的委屈,讓這幫百里侯半點不落,回到自家地頭,盡數傾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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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邊廂,薛老三正行雲布雨,廣施雷霆,迎仙閣那邊,邱躍進長期包租的豪華套間內,黃思文正倚窗而坐,手拿一份德江日報,迎著透窗而過的陽光,時而抿茶,時而點菸,卻目不轉睛,凝在報紙上,看得入神,連菸頭了黑了報紙也不曾察覺,還是淡淡焦糊傳來,才驚醒了他。
黃思文重重一巴掌拍在大紅的茶几上,冷笑道,“薛市長,薛市長,孟俊也是個馬屁精,宣傳部被這等人物管著,能指望出什麼成績,老子騰出手來,非得狠狠收拾這傢伙,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德江的市!看看這傢伙在報紙上替活土匪吹的,左一個薛市長英明領導,右一個薛市長指出強調,好似這德江,那姓薛的是正市長一般,我黃思文還沒死呢,即使是泥菩薩,不也還在那兒杵著麼?欺人太甚!”
原來,黃思文方才閱覽的文章,正是關於在全市經濟工作會議的報道。
當時,周道虔,黃思文都參會了,但今次德江日報的重點報道,卻給了薛市長。
在後世,一個領導的權力大小,幾乎可以從上鏡率上,準確地偵知,畢竟,任何官方媒體本身就是政治機器,得準確反映權力場的陰晴。
於今,電視尚未普及,上報率就成了一個重要的參照。
德江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孟俊,鐵了心的跟薛三走,也就難怪德江日報的報道,側重薛市長了。
邱躍進十分清楚黃思文跟薛向之間的齟齬,兩次常委會挑戰失敗,這位黃市長几乎成了薛老三的死仇。
而在常委會上,重新證明了自己的薛向,順理成章,全盤接手了德江市委的權力。
這是個似乎從來都不知道避嫌的傢伙,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短短一個多月,這傢伙便處理了十幾個處級幹部,二十多個科級幹部,令整個德江官場為之一肅。
更邪門的是,這傢伙近乎以越權的形式大規模的動幹部,然德江上下,卻罕有批評之聲,非但如次,德江政府各部門的辦事效率,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提升。
幾項諸如修建廣水渠、裁撤村一級財政人口等說了幾年都無法推進的重大事項,也被薛向力排眾議,以鐵血手腕,強行推行開去。
即便是對手,邱躍進也不得不讚嘆薛老三的魄力。
此刻,見黃思文自憐自艾,望洋興嘆,邱躍進心中哂笑,嘴上卻道,“急什麼,活土匪願意忙,就讓他忙活去,咱們鬆快自己的,看,這江外的風景,煙波渺渺,歸帆點點,天高水闊,正是遣逸興,壯思飛、登高憑弔的大好當口,何必想那許多。在我看來,得意失意,不過旦夕,孔尚任說的好,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咱們急什麼,好戲在後頭呢。”
“後頭後頭,我的邱大書記,你說了多少個後頭了,我到今兒也沒等著你的後頭到底是什麼,再等下去,我怕即便是你有後招,也使不出來了。你看看這一個多月,形勢全變了,那幫牆頭草又一窩蜂地去舔活土匪的臭腳去了,再拖下去,你我就快成空筒子了,就是再有大計劃,手底下沒人,又有何用?”
黃思文又急又怒,說到急躁處,臉上的青筋都直往外掙。
這半個月來,他明顯消瘦了,以前並不顯眼的顴骨也高高支起,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落魄憔悴。
原來,自打那次常委會後,薛老三大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