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這句話出來後,走廊內的氣氛陡然間變得凝靜而詭異。
何自雲忍耐住愈發不安的情緒,說:“進去。”
歸無在裡面,他怎麼可能會不進去?
何自雲有些不理解蔣言的話,卻又似乎察知到了什麼,一直以來平和穩的情緒開始逐漸崩裂。
“什麼意思?”
青年面容依舊平靜,但垂在身側的手卻不自然的彎曲了些許:
“他怎麼了?”
蔣言沉默幾秒,道:“……我不太清楚該怎麼說,你自己去看吧。”
他話說的含糊不清,何自雲卻更能聽清自己此刻異常活躍的心跳聲。
砰。
砰砰。
砰砰砰!
自己為什麼心跳聲會這麼重?
何自雲思緒翻滾心煩意亂,最終定格在一句:
“走吧。”
————————————
“嘶——”
深夜中,暴雨狂風過後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厭惡的溼潤度,似乎每一口吸入的氧氣中都夾著一股濃烈的溼潤腥味。
雲飛朵跳到窗戶邊緣邊探頭,完全變成貓類的她無意識的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跡,吞嚥下去的同時僵在原地。
“靠!”
雲飛朵吸了口窗外冰冷的空氣,上下牙摩的吱吱作響。
她怎麼還真把自己當成貓了?!
想到這,雲飛朵渾身炸毛,沾染了不少血水的毛茸茸聳立,又很快消了下去。
另一邊,陸影解決完走廊內最後一隻學生鬼後,她面無表情低頭看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殘肢,垂眸嘆了口氣。
他們失了理智和器官,最後還淪為類似於“攔門”之類的物種……哪怕是她,都覺得有些煩躁了。
“朵朵,我們該走了。”
陸影將手上有些脫落的手套往上拉了拉,對著窗邊不停乾嘔的小白貓伸手。
“嘔……”雲飛朵持續乾嘔著,半大的身體哆嗦著甩身上沾上的血水,她甩地高興,倒是讓走到旁邊的陸影停在原地。
剛靠近被甩了一臉血滴的陸影:“……”
她閉了閉眼,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對著窗邊正“甩水”甩地一身勁的小白貓直接抓了過去。
瞬間被勒住命運脖頸的雲飛朵嚇了一跳,再次炸毛回頭的同時,還沒來得及質問,就對上陸影那張有不少凌亂血絲的臉。
“我靠!”雲飛朵放軟身體,瞳孔瞪地滴溜溜圓:“你受傷了?!”
“……”陸影瞥了她一眼,嘴角彎了彎:“是,受傷了。”
說著,毫無預感的將呈大字型被自己捏在手裡的小白貓往肩上一甩。
“!!!”雲飛朵嚇得直接勾住她肩膀處的衣物,站穩後驚魂未定的趴下。
“你搞什麼?嚇死我了?!”
回應她的是陸影似有似無的輕笑聲。
很淺很淡,如果不是雲飛朵相信自己的耳朵沒出問題,她絕對會以為自己聽錯了。
笑什麼?受傷了有什麼好笑的?
雲飛朵納悶。
但可能是出於貓科動物的本能,雲飛朵多少還是被同化了不少。
隨著陸影往前走時,她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抬著爪子上前摸了摸陸影臉上的血……
“……不是,你哪受傷了,這不就是濺到的血——”
摸了半天的雲飛朵身體一僵。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剛才在窗邊甩水的記憶,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
雲飛朵吞了口唾沫,默默低頭舔著自己的毛髮——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