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向我走來。
“您好,是景澄小姐吧?”
我懵懂地點點頭。
“我是何總的助理,以後就叫我小衛吧。”
點點頭,把作業交給他。
我很想問,他是否已經回到北京,是否很忙。躊躇再三,始終沒有問出口。
“哦對了,何總還讓我給您帶點東西,這是他出差時帶回來的,要不我幫你拿到宿舍吧,怪沉的,那邊好像不讓停車。“
他從後備箱拿出兩個很大的袋子,似乎裝滿了食物。
“不,不用了。”很多,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收下。
“您就收下吧,否則我不知道回去怎麼向何總彙報。”
最後,小衛幫我拎到了宿舍樓下。
恰巧遇到孟哲,他不知在那裡等誰。只是老遠地就看著我們走近,沒有說話。
我對他點點頭,也算打過招呼,他面無表情,然後安靜地走開。
“謝謝!”我對小衛說。
“應該的,應該的。”小衛很客氣,“景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都可以聯絡我,我跟著何總一年了。”
我接下他遞來的名片,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不打擾您休息。”小衛離開。
何致遠
我最近不再打電話給她,多是發簡訊。我想,這樣她便不會再像迷途的小鹿那樣畏懼我的出現。
她希望保持距離,我知道的。
上海出差臨行前一天晚上,我在家準備次日離開的行李,主要是檔案材料。衣物,材料,PC,便沒有什麼其他的。行李箱還是空落落,如同我近日的心情。
門外敲門聲,這麼晚,我沒有想到會是語菡。
她略微胖了些,臉孔卻是憔悴的,無法掩蓋的痛苦神色,穿著也不再似從前精緻。
她坐下來,我幫她泡了花茶,語菡一副很有些難為情的神色。
原來,我們離婚前的一段時間,她認識了一個在北京工作的華裔美國人,John。兩人快速擦出火花,語菡陷入熱戀。離婚的□□即是這位John。提出離婚後的語菡從我們訂婚的複試小樓搬出,與他同居,現在懷上了John的孩子,已經一個半月大,但是John卻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從北京消失。語菡去公司找過他,但John已經辭職,去向不詳,她猜他可能回到了美國。然而,偌大一個美國,怎麼找到他,她意識到自己被欺騙,卻又不敢告訴父母,決定放棄尋找。
她握著茶杯,很用力地握著,指節泛白。一個被男友拋棄、初為人母的女子,現在最為脆弱敏感。
我想,她大概是想讓我幫她。
我會的,我說:明天我出差可能要幾天,我找人幫你搬回去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她最後的話,似乎沒有講完又咽了回去。她的眼睛噙著淚水,瑟瑟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第九章
(一)
何致遠
最近,我常常想到沈從文寫給張兆和的一句話: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這讓我想起景澄。
從上海回來已經是週五下午,我又一次延誤了課程,下週接著補課吧。最牽掛的還是她。
我把上海的酥糖點心放到後備箱。
如今,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從北京離開,又從上海回程,飛機穿過雲層時,我想起她澄澈的眼睛。
每次見到她時,她總穿淺淡顏色的衣服,淡藍的牛仔褲和白色毛衣,乾淨美好;她喜歡看窗外的風景,眼神總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