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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抵達王府,諸葛夜邁步走向了自己的琉景閣。
一路上,他碰到了不少丫鬟。
他疑惑地問一旁的長隨:“誒?王府什麼添了那麼多人?還都是丫鬟?”
長隨怔住了:“添?沒啊,一直都是這麼多人啊,這算少的了,平時,園子裡、路邊、亭子裡全都是丫鬟。”
“是嗎?”他怎麼不記得了?
“爺!你的眼裡總算看得到女人啦?”長隨打趣地說。
諸葛夜踹了他一腳:“滾!”
……
從大門到琉景閣,諸葛夜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多的丫鬟,更奇怪的是,他看每個丫鬟都覺得像她,可走近了又全都不是她。說不清是喜悅還是失望,反正整個情緒,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
夜裡,王妃來看了他一次,他心裡一直怦怦怦怦跳個不停,怕王妃瞧出異樣,索性裝睡了。
後半夜,攝政王又來看了他一次,他裝睡的功夫爐火純青。
攝政王撩開他衣袖,看了看他手臂,又挑開他衣襟看了看他脖子,最後,攝政王用那佈滿厚繭與傷痕的手,輕輕摸上了他額頭。
那一刻,躁動半夜的心,終於沉靜了。
……
瑩心堂內,沈氏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喜極而泣:“聽說你被送到疫區了,我嚇死了!你怎麼出來的?”
楚芊芊擦了她眼淚,輕聲道:“是王爺和世子出面了。”
“是他們啊!”沈氏激動得破涕為笑,“這門親事真是挑對了!阿彌陀佛,你總算是嫁了戶好人家。”
沈氏不懂皇權之間的利害關係,只知疫區能進不能出,但攝政王是陛下的叔叔,想來陛下不會不賣他面子。
旁的,如禧嬪落馬,楚芊芊沒提,她深閨婦人,自然也沒想到那禧嬪的身上去,只又問:“你那些疹子是怎麼搞的?”
“過敏。”楚芊芊很誠實地答道。
“你吃甘草了?”沈氏後怕地問。
“那話梅是用甘草醃製的,我誤吃了些。”楚芊芊說完,沈氏道了句“原來如此”,楚芊芊又問,“我對甘草過敏地事,除了您和碧珠,還有沒有人知道?安素素或者……老太太、父親?”
沈氏很肯定地搖頭:“除了我和碧珠,他們都不知道。”
所以……真的是巧合?
回房後,楚芊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丹橘從魏嬤嬤那兒回來,見楚芊芊依舊睜著眼睛,就道:“小姐,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今天咱們被那夥人送到疫區後,二小姐、三小姐回屋就跟夫人坦白了。夫人氣得將她們罰去了祠堂,現在還跪著呢,夫人大概是忘了,要不要……接她們回來?”
楚芊芊看著帳幔上的珍珠穗子,雲淡風輕道:“跪著。”
那麼愛巴結姚汐,就好生享受一下巴結的好果子。
丹橘也覺得二小姐、三小姐欠收拾,明知自己的姐姐與姚汐水火不容,還屁顛屁顛地跑去做姚汐的跟屁蟲,真是都快忘記自己姓楚了。
“哦對了,小姐,還有一件事。”丹橘將燈芯調弱了些,準備走了,又回過身道,“夫人今兒是真的氣壞了,說郡主與秦姨娘教女無方,要衝過去找郡主和秦姨娘的麻煩,被魏嬤嬤攔下了。”
“是魏嬤嬤告訴你的?”楚芊芊問。
“是。”怕小姐誤會,丹橘補了一句,“但奴婢問過琥珀和瑪瑙了,確有此事。”
楚芊芊眸光一動:“是魏嬤嬤叫你去找她們求證的,還是你自己去的?”
丹橘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但還是答道:“魏嬤嬤說,要是我不信她的話,可以問問琥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