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但譚嬤嬤看見了,這件事就是真的,能在真相之上加把火,讓它更旺地燒到姚汐身上,何樂而不為?
姚汐懵了:“你……你撒謊……”
她翻了個白眼:“哼!我跟譚嬤嬤都看見了,你懷疑我,難道還懷疑譚嬤嬤?”
王妃趕來現場時,恰好將這一段聽進了耳朵裡,她看了看姚汐,再看看那因掌摑而左臉紅腫的千金,眸光就是一涼。
姚汐看見王妃來了,黯淡的眼底忽而光彩重聚:“王妃!救我!我冤枉啊!”
“冤枉!老婆子我眼睛是瞎的嗎?”譚嬤嬤快要哭岔氣了。
王妃看了看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四皇子,想要求情的話堵在了喉頭。她再感情用事,也懂得事事以王府為先。四皇子雖說是養在莊肅皇后身邊,可到底是明宗——當今皇帝的兒子。自古以來,皇帝與攝政王的關係都頗有些微妙。她開口替姚汐求情,一個弄不好,被人汙衊她指使姚汐殺害四皇子,她與王府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寧願擔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也決不能讓人逮住王府的把柄!
可她不知道的是,姚汐與王府的關係,早就在姚汐的授意下傳遍整個京城了。
一名喀什慶的貴婦就皮笑肉不笑地道:“喲,王妃,這不是你兒媳麼?不會是你教的吧?”
王妃狠瞪她一眼,嚇得她頭皮一麻,不敢再說話。
但她不說,別人就不想了麼?
攝政王府未過門的側妃謀殺四皇子,公然挑釁陛下,陛下能咽這口氣,老百姓們都咽不下啊。
王妃這才意識到這個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準兒媳,給自己捅了一個多麼大的簍子!
“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到?”王妃狠心移開視線,問向了周圍。
有人答道:“太醫不在府上,已經著人去請了。”
太醫。
來了這裡,卻問都不問她一句,只關心太醫,這是不打算管她了麼?口口聲聲說會待她視如己出,可試問天底下,哪個孃親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陷入火坑卻不伸手搭救的?
不多時,諸葛琰也趕來了。
準備及冠禮的緣故,他換上了童子衣,聽聞四皇子出事,隨手裹了件大氅便匆忙趕來。
他到今早,還一直在查探姚汐的訊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她,他始終查不到她一絲一毫的破綻,楚芊芊的也一樣,但純陰之女明明只有一個——
本以為藉著今日的宴會,可以辨認一下二人真偽,可還沒開始辨認呢,其中一個就給闖出大禍了!
“四弟!四弟你怎麼樣?”他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放在孩子的脖頸之上,感受到脈搏的跳動,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
內侍扯了扯他袖子,又使了個離開的眼色。
他明白內侍的意思,他是世宗唯一的兒子,按照漢人的說法,他才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但世宗把皇位傳給了弟弟,這在當時,引起了漢族官員的強烈不滿。時至今日,哪怕過去十五年,他與明宗的關係也依然微妙。若明宗的兒子在他府上受傷,難保那些小人不會趁機挑撥他們叔侄關係。所以,他必須在任何人之前找到明宗,向他如實地稟報事發經過。
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心裡已百轉千回,起身,衝王妃行了一禮,道:“我這就去像皇叔輕罪,懇請王妃代為主持大局!”
王妃點頭。
這個時候,攝政王府已跟親王府綁在一條船上了,王妃也希望諸葛琰能取得明宗的信任與原諒。
而一直在尋找表哥的歐陽瑾,好不容易找到了,表哥卻閃電一般地離開了。
她跺了跺腳,見人情擁擠,湊了過去。
一瞭解事發經過,她整個人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