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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 我必活之

只有寥寥幾聲回應,但很快越來越多人也加入進來,一時間撕心裂肺又整齊劃一的嘶吼聲響徹郊野。左近其他一些營地中人也都被驚擾,本就一直關注此間動靜的巡營軍士們更是快速向此而來。

“血肉雖香,奈何太少!我知哪處還有,可敢隨我奪取?”

說話間,高樂便躍下土堆,大踏步往營門處走去,營中眾人視線皆被他所吸引,待至營門前,他手中大刀一揮頓時便將那柵門噼爛。

“營奴退後!”

此時巡營軍士也策馬衝至近前,最前方一人手中長槊一抖便待要嚇退高樂。

然而高樂卻直將刀棄在一旁,轉而兩臂向前一挺,雙手直將那槊杆抓握在手中,馬步一沉竟將那騎士從馬背上挑飛起來,大力一揮砸落在地,奪來的馬槊回手一掄,營門前數丈皆空。

“壯者食肉、弱者食草,老子勇健無敵,誰敢欺我?殺!”

馬槊在手,這壯漢頓時便如破籠的勐虎、脫枷的熊羆,一杆長槊在手中旋舞如龍、左右飛盤,凡所當其前路者無不血肉分離、身死當場!

“食肉、食肉!”

眼見高樂如此勇勐,營中那些猶自回味羶香計程車伍營卒們終於再也忍不住,壓抑心中數年之久的兇戾之氣頓時便噴湧而出,在各自兵長的率領下衝破營地柵欄,直向左近營地目標衝殺而去。

因為身份的低賤,奴營被設定在了最外圍的晉水沿岸,而距離他們最近的營地中所居住的,則是較之他們還要更加不堪的罪犯囚徒。

那些罪徒們乃是真真正正的烏合之眾,眼見這些狀似厲鬼的營奴吼叫著向此廝殺而來,根本就不敢與之碰觸,當即便衝出營地往人馬更多的晉陽城方向逃命。

長達數年的拘禁奴役生活,誠然已經將這些戰俘們折磨得不成樣子,但他們同樣也是出身六鎮、世代相傳的職業軍人,深入骨髓的戰鬥本能仍未消磨,一旦刀槍在手,那種嗜血兇性便無從遏阻,全都肆無忌憚的宣洩出來!

在這一股戾氣的支撐下,這些戰俘們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接連衝破了數座設立在外圍的營盤。

最開始還只是單純的宣洩,可是漸漸的理智恢復,各種戰鬥的技巧經驗紛紛湧上心頭,他們不再漫無目的的恣意衝撞,而是有選擇的衝擊各處營地,讓騷亂繼續擴大。

同時他們也在這些被沖垮的營地中尋找有用的物資,儘管這些也都是晉陽霸府剛剛從各處蒐羅來的雜牌武裝、裝備配給同樣非常的寒酸,但若想要讓他們有效的投入戰鬥,基本的刀杖之類總是要給的。

故而在接連衝過幾座營地後,這些戰俘們基本上已經是人手一刀,運氣好的則搞到槍槊甲弓,不需兵長聲令催促,他們便開始依照各自裝備特點進行調配組合。

如何組成有效的陣隊本就是他們的常識之一,長達數年的戰俘生活更讓他們這些相依為命的營奴們之間配合更加默契。

如果說在衝出奴營時,他們還僅僅只是一群被戾氣衝昏頭腦,完全沒有了理智的狂躁之眾,可當沖垮數營並且內部自發整合之後,他們又成為了一支精勇堅韌的可戰之師!

接連數營驚躁難安,很快整個晉陽城南郊都被炸營四散的亂卒們所波及。如果他們只是四散逃命還倒罷了,但最要命的是繼續向晉陽城方向繼續衝擊,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分佈在南城的那些權貴豪邸。

晉陽宮剛剛被攻陷時,晉陽城南的諸家權貴部曲便被徵調起來,如今各家留守之人寥寥無幾,幾乎可以說是全不設防。

那些被騷亂驚嚇逃竄的囚徒罪犯們原本只是慌不擇路的逃命,可是在誤入這些豪邸之後卻頓時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就如同乍入晉陽宮時準備人為財死的李泰一般,簡直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裡,說不盡的爽快,自然是要大肆洗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