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搶功”兩字幾乎都要衝出眼眶,李泰一時間也是樂的很,上前招呼宇文護一起回城詳談。
宇文護這會兒卻是滿懷豪情壯志,不願入城枯坐,繞著河堤將諸防事觀察一番後,旋即便又提出要往河中洲的中潬城巡視一番,擔心出現什麼防禦漏洞而為敵所趁。
李泰聽到這話後,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感情老子蹲在這河陽城屁用不頂、全靠你宇文薩保隔空督查才確保了城池不失?
他隨手指派一名兵長著其引領宇文護前往河洲,自己則直接撥馬返回河陽南城。這傢伙擺明是來搶功的,彼此間氛圍也不必搞得太和諧,要不然待會兒問起如何攻下的中潬城還不好打馬虎眼。
宇文護這會兒只想認真詳細的瞭解一番此間攻防態勢如何,從而讓接下來戰事進一步的發展有所參考和判斷,心內責任感爆棚,自然不覺得自己這一舉動有些越俎代庖、情商不夠,故而也並未理會徑直離去的李泰,自己帶著隨從人馬便在那兵長的引領下沿河橋北去。
一直到了傍晚臨近天黑時分,宇文護這才結束了一番巡查來到河陽南城中,見到李泰後便感慨道:“河橋果真雄奇有加,一水兩分、三處絕險……”
聽著宇文護滔滔不絕感慨河橋南北地勢問題,李泰忽然心中一動,旋即便開口問道:“薩保兄這是第一次行經河橋?”
宇文護聽到這話後,神情就變得有些忸怩,乾笑兩聲道:“舊從晉陽直赴平涼,後來關東便為賊所吞,雖然幾從大軍征戰河洛,但卻全都沒能登抵河橋……”
感情這傢伙還真的不瞭解河橋南北戰鬥環境,但是膽子卻大得很,就是敢送。
李泰心內稍作幾句吐槽,然後便問起霸府針對河橋此間形勢的後續安排,當聽到後路增援兩萬人馬已在途中後,他心中不免也是暗生感慨,直嘆宇文泰果真是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
“河陽三城緊密相連、互為依託,論者只道渾然一體、易守難攻,未戰先怯,具體虛實與否卻是不作細審。此番若非伯山你奮勇直取,國中怕也不知東賊河防竟然如此虛弱,三城垂手竟得其二!”
講到李泰當下所取得的戰果,宇文護又忍不住感嘆說道。
剛才趁著巡察河橋城防之際,他也將李泰攻奪二城的經過了解一番,南城是詐取得來,中潬城雖然經歷一番戰鬥,但也只用了半夜時間,可見李泰能奪下二城,第一是膽大、第二則是僥倖。
歸根到底,最重要還是戰前的籌劃定計。
宇文護乃是國中最早一批提出趁此機會進擊河陽的人,能夠從錯綜複雜的敵我局勢當中率先尋找判斷出敵人的河防弱點,並且就此制定一系列近則控持河防、遠則進擊鄴城的作戰計劃,這當中所蘊藏的戰略智慧,在宇文護看來自然是最重要的。
不過對於李泰得此戰功,宇文護在瞭解一番後倒也不再怎麼嫉妒了。其人得功越輕易,便證明自己的推論越正確,而他明明已經在戰前將正確的答桉告知眾人,眾將卻仍然只是盯著河南不放,唯獨李泰勇於踐行,撿了這個便宜,又能怪誰?
只不過,一切到此為止吧。李泰願意相信自己的戰前分析構想,從而獲得攻克河陽二城之功,這是他的幸運。可是現在既然自己已經身臨前線,那後半部分的戰略計劃當然是要交由自己執行才最穩妥。
宇文護心中這麼想著,眼神則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李泰,他是希望李泰能夠懂得適可而止、主動交出後續作戰的指揮權,略作沉吟後便又說道:“中潬城北的河橋段破損嚴重,難能通行,河洲左近所存舟船數量也不多,這對後計的執行像是有些阻礙吧?伯山對此有什麼看法?”
李泰聞言後便是一愣,旋即便反問道:“薩保兄所言後計是何?”
“這……三城既得其二,斷無裹足不前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