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女皇陛下依舊不躲不閃地笑看著他,只是雙頰添了一抹微紅,顯得嬌俏可人。
然後,反應過來自己被陛下親了一口的單督主,不自覺地默默紅了耳根子……紅得阮墨忍不住笑,不由自主欲伸手去捏一捏,看是否會熱得燙手。
但手才伸了一半,便被某個回過神來的男人握住了,她眨了眨眼,看他張了張口,聲音微啞地問:“臣……不過是殘缺之身,何以能得陛下厚愛……”
阮墨伸指抵在他的唇上,不讓他再說話,眼神堅定道:“莫要再說這話了,我都未曾嫌棄你,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喜歡便是喜歡,倘若我也缺胳膊少腿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一怔,垂眸注視著她清澈的雙眸,終於伸臂將她摟入懷中,埋首於她的頸窩,緩聲低喃:“莫要胡說。無論以後陛下會是什麼模樣,臣皆心意不改,唯傾慕陛下一人。”
“嗯。”她輕聲應道,無聲回抱著他。
春夜的涼風寒冷浸骨,殿內相擁的二人卻絲毫不覺,久久不曾放手。
若能相愛相守,一夜白頭亦無悔。
******
皇城的街巷熙熙攘攘,市井小販邊擺著攤邊七嘴八舌地議論,好不熱鬧。
“你說這東廠督主好好的,咋就畏罪自盡了呢?”
“哎,你可不曉得,這督主權傾朝野,獨攬大權,那些大臣老早就不滿他了,不知多少人暗地裡一直在挖他的把柄呢……前陣子不是傳聞有好些罪證都被呈至女皇陛下那兒了,請求將督主革職查辦嗎?”
“然後真就辦了?”
“還沒呢,估摸著是心虛了,沒幾日便在自己府中自盡了,還放火燒了個清光,大晚上的叫人不得安生,折騰了一夜才滅的火,全都燒成灰了。”
“哎,哪算什麼,去了一任不還有下一任嗎?新的東廠督主昨兒就上任了,我聽說呀,是個姓徐的……”
正說著,不遠處的公示欄前忽然圍了許多人,對剛張貼出來的皇榜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天啊,女皇陛下居然要徵選皇夫?”
“不會吧,這可不是說笑的……以往不都是從王公貴族中選嗎?”
“咦,那不就是說,咱們這些平民百姓也有機會成為陛下的皇夫了?”
“嘖嘖,就你這資質的?省省吧……”
無人留意,一位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立於人群之中,盯著那張刺眼至極的皇榜,面色沉鬱,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凸起,離開時腳下生風,一連撞倒了好幾人也不曾回頭。
******
五日後,皇宮內張燈結綵,一派喜慶,宮人們在為女皇陛下的選夫宴做最後的準備,正忙得腳不沾地,選夫的某人卻舒舒服服躺在鑾凰殿的貴妃榻上,優哉遊哉地吃著貼身婢女餵過來的葡萄。
半月前,她收到了單逸塵的密信。信上坦白了一切,包括他特意放出假證據、散佈謠言、一手策劃了自己的假死等等,並告訴她應該任命何人為新的東廠督主。
最重要的是,他還說出了自己是假太監的真相。
其實,早在酒醉那一晚,她便發現了此事,只是怕會戳到他的痛處,才一直不曾說破罷了。不料等到這男人願意說出來時,他自個兒卻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句“會在適當的時機回到陛下身邊”……
好吧,她也不曉得他藏哪兒去了,無可奈何,只好耐心地等待所謂的“適當的時機”。
但足足等了一月有餘,莫說找著他的人了,連半點兒訊息都沒有,再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阮墨想了又想,最後決定自己來製造時機。
於是,便有了這個面向整個皇城的……選夫宴。
選拔標準很簡單,身份、地位、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