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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際上卻可能有數不清的藥性差異,光看看就頭疼得不得了,師兄還總是冷著臉讓她全記下來……那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久而久之,她也不樂意跟著師兄一同習醫了,偏生師父還老愛讓他帶她來採藥,天氣悶熱難耐,山路崎嶇難行,而且還不曉得會不會有什麼蟲蛇從草叢裡冒出來……她可最害怕這些了。

不過師兄雖然走開了,她卻不擔心他不回來尋她。師父叮囑了要好好帶著她的,師兄那麼聽師父的話,即便心裡再不喜她,也不會丟下她。現在他自個兒去採藥了更好,省得她要跟得那般辛苦,還不得不處處看他的冷臉。

一陣風兒輕輕吹過,樹影婆娑,小師妹抬手擋了擋晃到臉上的日光,忽而聽見身後的草叢窸窸窣窣的響聲由遠及近,時斷時續,速度稍緩。她放下手,撐著石頭要回頭看,掌心的觸感卻溼軟滑膩,不像石頭,反倒像是……

“啊——有蛇!啊——唔……”

花紋漂亮的長蛇被她壓了一下,再被她尖銳的驚叫嚇了一跳,出於本能反應,在她鬆手的瞬間一竄而出,對準她的小腿張口咬了下去。毒牙深深嵌入了血肉之中,疼得她說不出話,恐懼與痛楚剝奪了她的意識,頓時身子一軟,暈過去了。

而山中的另一處,單逸塵聽見了那聲遠遠傳來卻並不真切的尖喊,採摘藥草的手微微一頓,猶豫了片刻,終是收回了手,將裝了半滿的揹簍背正後,起身往回走。

雖不知她又在大驚小怪何事,可師父的囑託仍記在心上,他再如何討厭麻煩,也只能認命地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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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剛恢復意識,便被小腿處陣陣劇烈的痛楚,刺得頭皮直髮麻。

好疼……發生何事了……

甫一睜眼,腦海深處的記憶也爭前恐後地湧上來,她難受地晃了晃腦袋,努力消化著那一幅幅飛速掠過的畫面,只覺得小腿上疼痛更甚,忍不住朝自己右腿看了一眼。

“天……這是……”

離腳踝三四寸處落下了兩排血淋淋的牙痕,頂端有兩個半指寬且深不見底的小洞,正不斷冒出的血珠,隱隱泛著黑氣,而她身後又是十分茂密的草叢……

阮墨心下一涼,隨即記憶中最後的畫面也浮現出來,很快明白原主是被蛇咬了,而且,恐怕還是被一條毒蛇咬的。

“哎……”她鬱悶地對天哀嘆,自己這運氣,真是一回比一回差。

但背運歸背運,還是得想辦法活命,總不能一入夢便被毒死荒野,太淒涼了。

阮墨過去並無被蛇咬傷的經歷,對此毫無經驗,而原主又是學藝不精,一時也不知如何才可解毒,只記得簡單的應對法子,便在裙腳撕下長形布條,在傷口往上半尺的位置緊緊捆上四五圈,打了個死結。

然此法治標不治本,只可暫時減緩毒液流經身體的速度,若長時間不得處理,她依舊難逃毒發身亡的命運。

慘了,這可怎麼辦……

她不想就這麼死了啊!

阮墨努力回想記憶中看過的醫書,下一步似乎該將毒血吸出來……可她的傷口在小腿靠下的地方,就是把脖子伸斷了,也難以夠著吧?要不試著用手擠擠,看能否將毒血擠出來?啊……不好,頭已經有些發昏了……

“歇息夠了嗎。”

正費力思索間,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從左側方向傳來,阮墨猛地抬頭望去,看見那張無比熟悉的俊臉後,簡直快感動得哭出來了。

在原主的記憶中,除了師父以外,全醫谷就數單逸塵的醫術最好了,想必他定有法子救她。

單逸塵沿原路返回,卻見她好好兒地坐在原地,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更加印證了他來前的猜測,滿心煩悶不耐,面色也愈發冷然:“還坐著不走,是需要我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