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那些暗地裡的算計,這次賞荷宴還真是挺值得稱道的。
大半個下午就在這走走玩玩中過去了。
楊夫人準備的晚膳是露天的,考慮到太晚的話即使有燈光也顯得昏暗,各家的夫人小姐們也不可能留到太晚,楊夫人將晚膳的時間提前了大半個時辰,還不到酉時,便有丫鬟婆子圍著荷塘擺了宴席。
露天席地,有美景可看,有美食可享,實在不失為一件樂事。
趙幼君、楊夫人等地位較高些的夫人圍著坐了一桌,其他地位稍低些的夫人又坐了一桌。倒是小姐們,並不拘出身高低,隨意坐了三桌。
今天來的這些小姐們都是尚未訂親的,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一群小姑娘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有同往日就相識的好友寒暄敘舊的,也有與新認識的小姐聊得熱火朝天的。
鳳鳴舞就與第一次見面的連晴看對了眼,兩人挨在一起坐著,腦袋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不時還抬頭往鳳止歌的方向看幾眼,想也知道兩人談論的內容離不開鳳止歌,而且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這兩人倒是同仇敵愾起來了。
鳳止歌只看了她們一眼便挪開了眼。
鳳家大姑娘的身份讓鳳止歌這些小姑娘對她頗為好奇,尤其她還從未在外界露過面,所以也有不少小姑娘湊到她身邊來問東問西。不過鳳止歌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幾次之後,大概看出鳳止歌不想搭理人,這些小姐們倒也知趣的不再與她搭話。
很快就開席了,楊夫人準備的筵席倒是挺豐盛的,各式菜餚看得人食指大動。幾位夫人那裡上了美酒,見旁邊的小姑娘們眼巴巴地看著,楊夫人哈哈一笑,同其他夫人商量過後,便讓人給小姑娘們上了些基本沒什麼酒味的果子酒。
一群平時循規蹈矩的小姐們得償所願,眼中都帶著興奮,有那年紀還小從未飲過酒的小姐,在丫鬟將酒斟好之後好奇地伸出小巧的舌頭淺嘗,可愛的模樣讓見者都不由愉快的一笑。
鳳止歌從前沒少喝烈酒,這種果子酒在她眼裡連飲品都算不上,只將杯中酒液飲盡便將酒杯放下,抬眼向四處打量。
那邊楊夫人向其他幾位夫人告了個罪,方站起身,便對上了鳳止歌的視線,身形一頓之後,衝著鳳止歌微笑著點了點頭才離席而去。
楊夫人今日對鳳止歌的態度中帶著親熱,還有些殷勤,這反常的表現引得另外那桌的夫人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楊夫人對那位鳳家大姑娘……”一位夫人小聲道。
“吳家大少爺早就訂親了,難不成楊夫人還想為吳家二少爺訂下鳳家大姑娘?她也不好好想想,哪怕那位大姑娘不是威遠侯夫人所出,到底也是侯府的嫡長女,吳家高攀得上嗎?”另外一位夫人明顯與楊夫人不怎麼對付,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嘲諷。
先前說話的那位夫人聞言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她們,才鬆了口氣道:“我說你說話好歹注意下場合,這可是在楊夫人的宅子裡,在這湖州城裡,除了威遠侯夫人,可就數楊夫人地位最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皇上親封的五品宜人,你就算不喜也該收斂著些,要不然以後穿了小鞋恐怕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被這位夫人說得有些訕訕,不喜楊夫人作派的那位夫人張嘴正要說話,卻被一聲驚呼打斷了。
“呀!”旁邊桌上,負責給各家小姐斟酒的一名丫鬟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奴婢該死,請大姑娘責罰。”
這小丫鬟本來見鳳止歌面前的酒杯空了,這才上前斟酒,沒想到手上一個不穩,壺中酒液便淋了不少在鳳止歌胸前及衣襟上,水跡滲透之後變成深色斑點,顯得格外明顯。
鳳止歌唇畔含笑,似乎根本沒因這小插曲而影響心情,一手把玩著小巧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