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與蕭靖北一起進來的鳳止歌,蕭立眼中閃過詫異與釋然。
“靖北這孩子自小吃了不少苦,我這個做父親的更是沒盡到一點責任,還好,他身邊還有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蕭立感慨著道。
鳳止歌微微一笑,恭敬的對蕭立行了個禮,道:“父親。”
不管她是如何看待她與蕭靖北之間的這樁婚事,既然她已經成了蕭靖北的妻子,自然也該有個做妻子的樣子。
蕭立於是欣慰地點點頭,“沒想到我蕭立,也有做公公的這一天,這些年半夢半醒間,我幾乎以為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想到這十幾年被蹉跎的光陰,蕭立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從正值壯年到如今年近半百,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時間。居然是渾渾噩噩在床上度過的,更因此連自己兒子的成長都一點沒參與到。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身為帝王的那個人的疑心。
任他當初對那個人何等忠心,若說心中無恨,又怎麼可能。
鳳止歌見狀,眼中閃過些思索。
她與寒老爺子的計劃即將啟動,而她如今又已經嫁到安國公府來,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安國公府是不可能再脫掉干係的。
那她。該不該趁此機會。先給蕭立和蕭靖北提個醒?
這樣想著,鳳止歌道:“父親,蕭……”她本打算直呼蕭靖北名字的,不過話到嘴邊才突然意識到兩人如今的關係已經改變。連忙改口。“夫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整個大武朝,也許會有些不平靜。”
不平靜?
蕭立和蕭靖北眼中有疑惑閃過。
如今的大武朝開國已近三十年。在當今皇上的勵精圖治之下,大武朝正是國泰民安的時候,更隱隱有了盛世之相。
鳳止歌所說的不平靜,是指的什麼?
下意識的,蕭立和蕭靖北心裡都是一震。
鳳止歌當然不會就此將與寒老爺子的計劃都說出來,她只是想給兩人提個醒而已,卻也沒想過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畢竟,這件事幹系實在重大。
再則,以蕭立當初對趙天南的耿耿忠心,鳳止歌並不確定,在遭遇了這十幾年的不平對待之後他是不是真的就完全將那忠心摒棄了。
面對兩人疑惑的眼神,鳳止歌笑而不語,“只是聽說今年開春之後各地大旱,說不定會影響到秋收,很難說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鳳止歌說的也是事實。
往年開春之後春雨往往會連綿不絕的下個許久,可今年情況卻有些反常,江南東北等大武朝的產糧地居然齊齊遭遇旱情,別說春雨了,如今這才三月初,各大河流便已面臨乾涸的危機。
若是這種情況得不到緩解,錯過了最好的播種季節,秋收時能收上多少糧食還真是個未知數。
大武朝立朝不過二十幾年,國庫實在算不得充盈,各地糧倉裡的存糧也算不得多,一旦秋收時不能收到足夠的糧食,就算官府開倉賑災,糧倉裡的糧食能堅持多久也未可知。
民以食為天,這句話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大武朝這二十幾年來從未遇到大的天災,百姓也都能自給自足,自然便呈現出一派百姓安居樂業的美好景象來,可若是百姓們有了要餓肚子的危機感,只怕這太平盛世的景象用不了多久便會瞬間崩塌。
說到底,還是大武朝的根基太薄。
哪怕是當初被趙天南推翻的前朝,之所以會覆滅,原因也與天災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會因為一次旱災就隱現危機。
旱情的事,被寒老爺子用了些手段阻了一段時間,想必再過不久,也該送到趙天南的御案上了。
只希望,趙天南那尚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