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羨慕看得清楚。可這時獨處下。想到那羨慕,她面上卻漸漸覆了譏諷之意。
當今皇上唯一的女兒,最受寵的公主。
這個身份。確實是高貴到足以令世間所有女子羨慕……
“呵,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含月公主……”
含月公主低聲喃喃道。
“喀啦!”
安靜的屋子裡突然傳出一聲突兀的聲響。
含月公主面色大變,她猛地站起身,看向聲音來源處。
那是一扇半開的精美雕花窗戶,透過窗戶,還隱隱可以看到院落中沐浴在暖陽下的競相爭豔的名花,不時飛過幾只美麗的蝴蝶,輕盈的身姿落在那花兒上,帶得花兒彷彿致意般的輕輕點頭。
這樣的景色,若是落在一個心態悠然的人眼中,自然是一副讓人流連忘返的春景。
可是,在此時的含月公主眼裡,卻看不到這些美景。
她關心的是,那半掩的窗戶後面,是不是躲著什麼人,那人又是不是將自己方才的自語聽了去?
含月公主這時心裡既凜然又懊悔,今天先是沒見到想見的人,隨後又見到鳳鳴舞這個不想見的人,讓她往日裡引以為傲的冷靜不存絲毫,若非如此,在有了鳳鳴舞意外闖入之後,她又豈會如此大意的自語?
幾步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戶完全開啟……
就如含月公主先前猜測的,窗戶後面有人,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窗戶後面不只一個人。
鳳止歌伸手拉了拉仍面帶惶然的慕曉曉,神色淡然地看向窗內的含月公主,自在得彷彿這裡是自家後花園,半點沒有這是闖進了不該闖入的地方的自覺。
“見過公主。”鳳止歌略施一禮便站直了身子,然後道,“臣女與表姐貪看園中美景,還望公主恕罪。”
嘴裡說著恕罪,面上卻沒有半點慌亂。
甚至,說完這話,鳳止歌還拽著仍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慕曉曉就往外走。
“慢著!”含月公主眯了眯眼,神情又回覆了之前的優雅,她看著對她沒有絲毫恭敬之意的鳳止歌,緩緩張口,“你就是威遠侯府的大姑娘。”
她說得很肯定。
被叫破身份,鳳止歌也沒有意外。
春宴的請帖本就是含月公主發出來的,她自然清楚赴宴的都有哪些人,鳳止歌與鳳鳴舞一起出現在百花園外也被很多人看在眼裡,含月公主知道她的身份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確認了鳳止歌的身份,那慕曉曉是什麼人,也就不能猜了。
事實上,若不是清楚這些,或者如果能瞞下她與慕曉曉的身份,鳳止歌不會選擇被含月公主知道身份。
她自然不會怕含月公主對她不利,但是含月公主要對付慕家和慕曉曉,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含月公主看著鳳止歌,好半晌才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眼中甚至還有些欣賞,“鳳家大姑娘果然不同於常人,也對,能一手將本宮那位好姑母算計進慈雲庵的,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趙幼君被送進了慈雲庵,很多知情、人在驚訝之後,都認定雖然命令是皇上親口下的,但這其中定然少不了威遠侯府那位正室夫人的手筆。
畢竟,趙幼君再怎麼說當年也是公主,就算再愚蠢,若不是有什麼變故,也不至於在那個時候頂著所有人的目光非得要進宮。
至於問為什麼許多人猜測是慕輕晚?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只看趙幼君得了如今的下場,最後誰受益最多不就知道了?
再說了,聽說那位威遠侯夫人這二十年可著實吃了些苦,如今抓著機會報復回來,在後宅中也是平常的事情。
而且,威遠侯府如今也就只有慕輕晚母女與鳳鳴祥了,鳳鳴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