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弄來也不容易吧?既然如此得之不易,自然不能就這樣浪費了,沒用在我娘臉上,就用在你臉上,如何?”
尖叫一聲,趙幼君迅速扔掉握在手裡的胳膊,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沾了血跡,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
這時候,她才想起自己本打算讓死士毀了慕輕晚的容貌。
沒有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尤其是趙幼君這種自詡高人幾等的貴婦,比起毀了她的容,她寧願去死!
從來沒有哪一刻,趙幼君到如此恐懼。
想到自己身中蝕骨之毒,臉上肌膚日漸腐爛脫落,再想到鳳麟厭惡的看向自己,趙幼君便驚恐得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粒塵埃。
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眼裡,趙幼君的這副樣子著實可憐得緊,很容易便引得人同情。
可惜鳳止歌不僅深知趙幼君的骨子裡有多髒,還沒有那些多餘的同情心,所以即使趙幼君露出這副樣子也絲毫沒有動容,她面上甚至還帶著笑容,拿著手上那隻胳膊漸漸靠近趙幼君的臉。
“你不要過來!”眼見鳳止歌一步步接近,趙幼君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卻胡亂在空中揮舞,“你不要過來……”
“你不是想對我娘下毒嗎,怎麼這會兒讓你自己嚐嚐這毒的滋味卻不願意了?”鳳止歌皺了皺眉,然後冷笑一聲,吩咐李嬤嬤道,“讓她乖巧一點。”
李嬤嬤於是上前在趙幼君身上點了幾下,趙幼君便覺渾身一軟,別說掙扎了,就是抬抬手都困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鳳止歌一步步走近,眼中卻是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至極的惡魔一般滿是恐懼與絕望,只這麼一小會兒,額際便滲出顆顆汗珠。
鳳止歌卻驀地止住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看向門口方向。
趙幼君因這突然的轉機而鬆了一口氣,隨後眼帶希望地看向門外。
是侯爺!
一定是侯爺知道她有危險所以來救她了!
趙幼君也不去細想鳳麟這麼些天都歇在外書房不入內宅,怎麼會知道她有危險。她只是下意識的希望,能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人。
“他怎麼來了?”
趙幼君聽到鳳止歌這樣道,心裡卻因此更確信來的是鳳麟,若不是她此刻動彈不得,恐怕就要因心裡的興奮與激動而跳起來了。
在這一刻,趙幼君在心裡決定,今天以後一定好好和侯爺過日子,就算他心裡還裝著慕輕晚,也絕不再動不動就與他置氣了。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出自於趙幼君的臆想。
在趙幼君的望眼欲穿下。竹簾輕晃,一個高大的身影進入房中,房裡的光線也隨著竹簾的掀起落下而忽明忽暗。
待來人在房中站定,趙幼君迫不及待地張口:“侯爺。救……”
一個“我”字卡在喉間。再也沒能說出口。
看清楚來人的相貌時。趙幼君有片刻的失望。
來的不是鳳麟,而是鳳鳴祥。
走進來之前,鳳鳴祥顯然沒想到屋內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往日裡被收拾得花團錦簇整潔光鮮的澄明堂正房。此時卻一片狼藉。桌椅亂成一團也就罷了,可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和那五具面容慘白的屍體,還有妹妹手中握著的、地上掉落的兩截明顯從其中一具屍體上截下來的胳膊……
“這是怎麼回事?”鳳鳴祥震驚地問,視線先是落在趙幼君身上,最後卻是看向鳳止歌。
鳳鳴祥是知道自己母親的,叫她下令打死幾個不聽話的奴婢是有可能的,可是殺了人還將屍體擺在房間裡,這就不是母親敢做的了。
唯一的可能便只是鳳止歌。
在鳳鳴祥的眼中,沉睡了八年才終於醒過來的妹妹雖然待人總是淡淡的,身上卻有種能讓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