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還望海涵,只不過,楊夫人來得真是不巧,我家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楊夫人不如先回府去,待我家夫人回來了一定送個訊息給您。”
這就是避而不見了?
什麼出門去了,楊夫人若是能被這點小伎倆給糊弄了,那也就枉費她在後宅裡生存了這麼多年了。
許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楊夫人也不動氣,將手中冒著熱氣的茶置於一側,慢條斯理地抽、出絲絹優雅地拭了拭唇,這才笑著道:“那可真不巧。既然如此,那就託嬤嬤給府上大姑娘傳句話,就說我有些話想對大姑娘說,相信大姑娘一定不吝見我這一面的。”
王嬤嬤面上笑容一僵。
楊夫人這是明擺擺的威脅。
作為趙幼君的心腹,王嬤嬤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楊夫人之前曾與趙幼君一起謀劃過什麼,若真讓她去見了大姑娘,又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傳到侯爺耳朵裡……
侯爺這半月以來本就因城中傳言而對夫人有些淡淡的,若這時又有大姑娘在旁火上澆油,恐怕夫人要更傷心了。
這樣一想,王嬤嬤面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熱情地迎上楊夫人的目光。“哎呦,瞧老奴這記性,倒是差點忘了,我家夫人這時想必也快回府了。楊夫人不如先隨老奴入內小憩一會兒。”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嬤嬤了。”楊夫人心中不無嘲諷。面上卻是從善如流地笑著進了侯府二門。
趙幼君果然“回來”得很快,楊夫人一盞茶沒喝完,便見妝容精緻、衣著華麗的趙幼君走了出來。
“……讓楊夫人久等了。”趙幼君就似真的自外歸來一般。
雖然雙方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只是面上的功夫卻是要做足的,楊夫人也跟著寒暄了幾句,這才沉默下來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猶記得上次兩人也是在這個花廳裡言笑晏晏,商量著如何除去趙幼君眼中那根釘子。
可如今,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兩個人,卻是別樣的心情了。
想到這些,楊夫人心中一冷,說話時語氣自然也就沒那麼好,“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不與夫人兜圈子了,這次前來府上,是來討報酬的。”
上次在這花廳裡楊夫人是第一次見到鳳止歌,此前她與鳳止歌之間無怨無仇,若不是她沒能按捺住心裡的**聽從了趙幼君之言,又如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雖然沒能如趙幼君所想成功算計到鳳止歌,可楊夫人自認她也為此殫精竭慮地安排了許久,如今更是為此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趙幼君當然應該如當日所言給她報酬。
趙幼君聞言面色驀地變得難看起來。
不同於楊夫人,趙幼君可絲毫沒打算履行當初的諾言。
她面上笑容一收,看著楊夫人的眼裡泛著冷光,“楊夫人說笑了,咱們當初可是事先說好的,你幫我解決掉鳳止歌,我就在吳大人升遷一事上搭把手,可如今鳳止歌好好的,楊夫人卻向我要報酬?”
說起這個,趙幼君也是滿肚子的氣。
令她期待了許久的賞荷宴不僅沒有算計到鳳止歌,還讓她自己及鳳鳴舞成了湖州百姓口中的笑話,叫她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將趙幼君的神色看在眼裡,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履行諾言了,楊夫人一手重重拍在桌上,發生一聲悶響。
“夫人若真是如此不念舊情,那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既然註定談不攏,楊夫人也不打算再與趙幼君虛以委蛇,而是直接撕破臉。
說起來,楊夫人之所以會找上趙幼君,這裡面還有一番曲折。
六年前,吳明遠本來有很大把握可以得到升遷的,誰知道就在他任期即將滿時,湖州城卻一夜之間多了幾具無名屍體。死了這麼幾個人,當然不能隨意視之,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