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以公主之尊委身為妾,還有什麼比這更瘋狂?
鳳麟當然是不願意的,可他的意願在這時顯然不重要,納清平長公主為妾,或者眼看著慕輕晚去死,他只能選擇妥協。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確實有著一顆真心。
他真心的想保住慕輕晚的性命,真心的想要跟她白頭偕老。
再後來,宮裡放出清平長公主薨於急病的訊息,威遠侯府在多了一個妾室的同時,也在一夜之間無聲無息的舉家遷至遙遠的湖州。
鳳麟原本想的是,到了湖州之後,沒有了皇權壓在頭上,行事必定比在京城時要自由許多。即使府裡多了個趙幼君,但趙幼君要顧忌於被別人識破身份的後果,定然會深居簡出減少在外露面的機會,這樣一來,以他與慕輕晚之間的情深意長,趙幼君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就如鳳麟當初想不到趙幼君會委身為妾一樣,這次他同樣沒想到,趙幼君不僅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深居簡出,反而還要將慕輕晚這個正室夫人趕到偏僻的洛水軒,自己則以威遠侯夫人自居。
對鳳麟來說,他的妻子只有慕輕晚一人,他如何能同意趙幼君的要求,這般委屈慕輕晚?
可是,在趙幼君再次以慕輕晚的性命相挾時,他只能再一次痛苦的選擇了妥協。
皇家的死士啊,他們只要稍稍動動手指,他的阿晚就會死非命!
然後,再然後……
任何事,有了第一次之後,總會有第二次。
面對趙幼君的步步緊逼,鳳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每一次,他都在心裡告訴自己,他是為了保護阿晚。
同樣的話說多了之後,他便對這個理由深信不疑,卻忘了回頭看一看,被他保護著的慕輕晚,在他的一次次妥協之後,是不是真的過得好了些。
這樣壓抑的日子過久了,心中的鬱氣總要有個疏解的渠道。
那一次,酒醉的鳳麟難得的肆意妄為,撇開趙幼君獨自來到了洛水軒裡。
也是在那一晚,遷至湖州幾年之後鳳麟首次見到了慕輕晚,也第一次將慕輕晚眼中的絕望看了清楚。
那一刻,鳳麟只覺心都似被活生生剜掉了。
他一次次的妥協,他自以為是的保護。難道,竟只讓他的阿晚眼中漸漸添上化不開的絕望嗎?
對鳳麟來說,這樣的事實便如晴天霹靂。
無法接受事實的鳳麟內心痛苦之下,只能藉著酒勁兒放縱一回,所以,他不顧慕輕晚的反抗與眼淚闖入房裡,將慕輕晚緊緊擁入懷裡……
誰也沒想到,只這一晚,慕輕晚便有了身孕。
這個訊息自然瞞不住一手掌控了侯府後宅的趙幼君。
趙幼君本就對鳳麟瞞著她去了洛水軒暗恨不已,得知慕輕晚有了身孕。更是不只一次的下毒手想讓慕輕晚小產。
可對慕輕晚來說。肚子裡這意外的孩子,便是她這灰暗的生活中唯一的亮色,她如何能允許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出世就命喪於趙幼君之手?
鳳麟被搶走時,慕輕晚只能沉默。
來到湖州被趙幼君奪了中饋權。趕到偏僻無人的洛水軒。慕輕晚仍是沉默。
可涉及到腹中的孩子。慕輕晚這次卻再不肯妥協了。
她幾年以來第一次踏出洛水軒,直接找上了趙幼君。
慕輕晚當然不是去找趙幼君拼命的,且趙幼君有死士相護。她就算與之拼命也只不過是白白送死。
慕輕晚只對趙幼君說了一句話。
她說,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任何的三長兩短,她就陪著孩子一起去死!
趙幼君聽過之後猶豫了。
人就是有